《我那清心寡欲的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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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跪下
【这样的小陛下看上去更好操了】
第二十一章
正常男人怎么可能那个了一整晚后,什么都没做,第二天一大清早就莫名其妙地又那个了呢!
景暄一想到顾放的那个那个,他自己的那个那个就又开始隐隐作痛。
整个人登时睁大眼睛,呆得一动也不敢动。
顾放看他这模样,到底也再藏不下去,忍不住轻笑了声:“所以陛下,你看臣到底行不行?”
看什么看,不准笑!
哪家摄政王会跟你一样笑成个勾人的狐媚子!
景暄心里这样想着,脱口而出的却是羞愤至极的一句:“朕管你行不行,反正朕就是很行,下次蛊发必须你在下面,这样才公平!”
顾放:“好。”
景暄:“?”
没想到顾放答应得如此痛快,景暄愣了一愣。
顾放又说:“那我们就一言为定,下一次蛊发,谁打赢了,谁就在上面。”
景暄:“……”
总感觉哪里不太对。
“所以陛下若实在不愿意屈居在下的话,不如每日多练练骑射,强壮强壮身子。”顾放说着,把汤往前一推,“以及这碗汤,虽说不上能壮阳补肾,但的确有益于滋养气血,陛下每日多喝喝,或许有朝一日就能比过臣的力气。”
那碗汤微微蒸腾着热气,药膳的香味扑面而来,倒也还有几分诱人。
景暄将信将疑:“当真?”
顾放点头:“当真,臣便是日日喝的这些,才有如今的体魄。若所有虚言,自当**。”
顾放说得十分诚恳。
这誓言也确实忒歹毒了一些。
景暄被说服,拿过碗,一饮而尽,重重拍桌:“那就一言为定,下次蛊发,咱们就谁打赢了谁就在上面!”
顾放赞同:“好。”
因为他答应得过于痛快,以至于景暄总觉得其中藏着什么猫腻。
然而还不等他反应过来,门外就传来了顾放手下急切的禀报声:“殿下,我们审了柳丑儿一整夜,他打死也不肯说出解蛊之法和幕后指使人,只点名要陛下亲自前往,否则便咬舌自尽!”
什么?
景暄猛然看向
顾放:“你严刑逼供他了?”
顾放给自己也盛了一碗汤:“谋害君主,只是严刑逼供,没有凌迟处死,已算本王仁慈。”
“可是他……”
“他有苦衷又如何,若人人有了苦衷,便可枉顾王法,伤人性命,行如谋逆,那这天下安定,要还是不要。”
顾放说这话时,从头到尾没有抬过头,只是依旧自顾自地品着汤。
可就在那份似乎完全没变的淡然神情间,景暄分明感觉他又看到了那个生杀予夺都无喜无悲的权臣模样。
那不是他熟悉的顾放,那是属于整个大宴的顾敛之。
当年顾放及冠封王之日,他父皇就赐了“敛之”这个字,以为从今往后自当收起战场上的锋芒毕露,隐忍谋算,不见城府。
顾放果真对得起这个赐字,景暄也的确无法反驳。
因为他知道顾放说的是对的。
可是他就是讨厌顾放这个样子。
于是他二话不说,对着脚下就是狠狠一踩:“你昨日之行也算谋逆,朕只踩你一脚,也算仁慈!”
说完,趿上鞋就慌慌张张地往外跑去:“朕要提审柳丑儿!”
身后的顾放则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握着汤匙的指节都一时发颤,但到底只能从齿缝里挤出一句:“没良心的小东西。”
不过总算是哄着喝了些汤,不然就那二两肉的小身板,往后怎么经得起他造。
·
景暄那二两肉的小身板也的确经不起他造,一走一个疼,一疼一个走,屁股扯得跟要开花了一样。
**顾放,以前天天打他屁股,现在还那个他的屁股,他这王之屁股到底做错了什么!
景暄一路上忍不住龇牙咧嘴,骂骂咧咧。
然而即使这样,他也不得不走得飞快,一个是生怕被顾放捉回去报复,另一个则是他必须马上见到柳丑儿,把他想问的事情问清楚。
他跟着顾放手下飞速走到王府地牢,一进门就看见柳丑儿正一身血痕满脸苍白地靠坐在墙边,等看见他就是一声意味暧昧的讽笑:“哟,看来果然还是叔侄乱/伦了,只是不知道你们哪个是被捅屁/眼的那个?”
“放肆!”本还对他有两分怜悯之心的景暄当即照着他的心窝就是一踹,“这世间怎
会有你这等龌龊宵小之辈!”
柳丑儿被他一脚踹得倒了地,却也不恼,只是看着他额间渗出的冷汗,扯着唇角笑道:“看来咱们陛下才是被捅的那个啊。”
“你!”景暄一时恼怒,然而到底不是在顾放跟前,他很快就控制下自己的情绪,只是居高临下地冷声问道,“你若有仇恨,有苦衷,大可有一百种方法复仇,为何偏偏选了这么一个毫不相干的蛊。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好处?”柳丑儿像是极爱笑,“好处就是有这一种蛊,才能让两个毫不相关甚至彼此仇恨的人被迫绑定在一起,因为如果他**,你没了解药,你也活不了,你**,蛊虫已尝过他的精血,便会再次寄生于他,他也活不了。”
“所以无论你们多厌恶对方,多恨对方,利益有多不一致,也只能先统一战线,这样才可能从我这里获得解药。而我之所求……”
柳丑儿嘴角噙笑,眸色微嘲。
“也不过是想请您二位为我黔中道上万难民、为我柳家满门亡魂沉冤昭雪,毕竟这天底下还有谁能大得过您和襄定王联手呢。”
“可若这幕后黑手当真就是襄定王呢?你手中既有密信,为何不疑心于他?”景暄面色深冷。
柳丑儿则反问:“那你既已知密信,又为何还要同他睡觉,你就不疑心他?”
景暄蹲下身:“谁说我不疑他?”
他疑,他怎么可能不疑。
此次梦境的应验似乎就是在告诉他,命运兜兜转转绝不可改变,他梦中梦到的顾放谋反的那一切或许必然成真。
可也是这次梦境的应验,让他意识到,所见未必就为实,梦中所见之情形,其后未必就没有别的苦衷。
所以他不信顾放,但他也绝不至于被一个随便的外人就挑拨了和顾放的关系。
他可以恨顾放,可他与顾放之间的种种,又岂容他人置喙。
他掐起柳丑儿的下巴,冷冷看他:“可是我再怀疑他,我也相信他就算要反,也不会蠢到留下这么明显的把柄,所以你老实交代,这封密信到底从何而来。”
他看似眉目漠然,手中之力却已经掐得柳丑儿直冒冷汗。
艹。
这美丽草包怎么看上去同那襄定王一样不好惹。
柳丑
儿吃痛,飞快说道:“这封密信是瑞王给我爹的,说襄定王邀他共举大事,但他是景氏子孙,绝不会做出如此不忠不义之事,可襄定王手握北境四十万雄狮,如若他不想办法阻止襄定王,整个大宴就会生灵涂炭,所以特地让我爹去研制一种可以制敌的蛊虫,以抗强敌。”
“我爹信以为真,当时就收拾东西跟瑞王进了山,从此我就再也没见过我爹的面,我娘当时还怀着孕,日日担心,夜夜操劳,每天派人打探消息,都空手而归,就这么等了足足半年,我爹都没回来。”
“直到我娘临盆之日,突然有消息传来,说是因为我爹暗中研发歪门邪道,导致了矿山坍塌,压**数以万计的矿工,当时的黔中道刺史,也就是现在的左相便以此为名,奉命灭我柳家满门,我娘和我那刚出世的妹妹就那样**,**!”
柳丑儿说着,双目已然猩红。
“就算我爹有罪,可我娘一生良善,我妹妹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看看这个世上,她们又做错了什么,她们凭什么死,如果不是我爹临死之前把家里所有和瑞王往来的文件托付给我藏了起来,我又还有这奇技淫巧傍身,能为左相所用,我也早就**!”
“所以陛下说我龌龊宵小,换做是你,你又如何能不龌龊宵小!”
柳丑儿的神色间满是愤慨的痛苦与仇恨。
景暄呼吸微重:“可这八年时间,你大可以有其他办法上达天听。”
“其他办法?”柳丑儿苦笑,“你以为我没试过其他办法?我最开始以为左相留我一命,他是好人,我便日日求着他替我申冤,他也每次都应下,以从我这里换取可以控制其他达官贵人的邪术,可最后我发现我那些用血写的状纸全被他拿去烧了灰!”
“我便又去告御状,可我每次还没来得及敲响登闻鼓,就被殴打至半死,每次都要躺上半年,才能捡回一条小命。”
“而且你以为我生来就是这般丑陋吗?我告诉你,不是,是我最后一次想敲登闻鼓时,被人一把火烧了房子。”
“我也不过十来岁,一个罪人遗孤,没有证据,没有靠山,甚至不知道真正的仇人到底是谁,你告诉我,我在这庞然大物下,我该拿什么去上达天听?”
“拿命吗?我倒是愿意,可我的命也不过蝼蚁一枚,变是**,
那动静怕是也抵不上陛下您的一只蛐蛐受了伤。”
“所以你以为我为什么日日都要去赌,因为那里有钱人最多,我最可能等到机会。”
“你以为我又为什么要做花柳生意,因为那里达官贵人最多,我最可能打听到消息。”
“所以我一早就知道,华停是你的亲信,我也就故意想办法让华停知道了我这个人,我想以你的荒唐做派,总有一天需要找到我,我果然也等到了。”
“我的命贱,可你的命贵啊,襄定王的命也贵啊,所以我今日便是死在这儿,也绝不可能为你解蛊,除非你们能还我柳家一个八年前的真相与公道。”
“否则我就算是蝼蚁,临死之前,我也要拼尽全力拉着这早已被蛀空的恶臭朱门,一起坍塌!”
柳丑儿双目赤红,已经癫狂,热泪滚滚留下。
那满目的愤怒、仇恨与不甘,像一把利剑刺上了景暄的心脏。
他如若是个普通人,他自该痛恨柳丑儿,憎恶柳丑儿,理直气壮地大骂柳丑儿,以一己之私仇,伤及无辜之性命。
可偏偏他是帝王,还是个失败的帝王。
整整八年,黔中道一案于他,竟是一无所知。
当年他十二岁,得知矿难,便下令想尽一切办法安抚难民家属,其余事情,满朝文武,竟无一人告知于他,也再未听到其他任何风声。
又怎知背后竟还有如此血案。
所以帝王当到如此失败的程度,他真的算无辜吗?
他自以为韬光养晦,卧薪尝胆,平衡朝堂局势的这八年里,到底还有多少人命,在他无暇顾及的地方悄然逝去。
他并非天生对权力有欲望,而是他终于清楚地认识到,在这个世道,他如果无法将权力真正握在自己手中,那将保护不了任何他想保护的人。
“朕说过,会给你一个交代,朕也不会杀你,但按照赌约,你的工契还在朕之手中,所以从今往后,你的一身邪术,只能为朕所用,这是你唯一能得偿所愿的机会。”
说完,景暄松手,也没等柳丑儿回答,就漠然起身,对看守之人道,“好好给他疗伤,朕要他活着,要他有朝一日,为今日他对朕的所作所为,所言所行,而愧疚忏悔。”
**百遍不如诛心一次。
他要告诉柳丑儿,告诉天下千千万万个柳丑儿,他们的君主,是可以替万民做主的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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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身走出地牢,大氅上的鎏金龙纹在烛火的映照下,明艳生辉。
“所以陛下确定要这么做?”
书房之内,顾放看向景暄。
景暄立于窗边,神色不清:“嗯,如果你确定你当时写那封密信的意图是如你说的那般,而非柳丑儿说的那般,那么我们便这么做。”
于是唢呐一吹,襄定王的爱妾宣氏,重伤不治,嗝屁了。
·
“你说什么?宣氏**,襄定王要陛下交出金鳞卫指挥使赵威,以命抵命,现在正在朱雀门外抬着棺材逼宫?!”
刚刚过了一个中秋晚宴,纷纷掏了不少腰包,以为终于能暂时睡个好觉的京都官员们,闻言立时全都从床上惊起。
“顾放是疯了吗!这世上哪儿有以朝廷官员之命,去给一个王府小妾抵命的道理,他就算再猖狂,又怎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行径!”
右相华松向来最是古板迂腐,听到这话当即带着手下文官马不停蹄地赶了过去。
而另一头左相江越,一大早就听宫里传回消息,说那景暄昨夜好像确实有蛊发之兆,但却根本没去召江应雪,甚至脸面都不见,只是一味在紫宸殿里宠幸那个什么芳贵人。
他一气之下,想抓柳丑儿来问问,那个蛊虫到底有没有效,结果不但扑了个空,还听说那柳丑儿昨夜在南风馆被顾放抓了,原因好像是想让柳丑儿用蛊给那宣氏续命。
他正愁着那柳丑儿会不会说出些什么不该说的,结果那宣氏竟然就没了。
一连串消息真真假假,错综复杂,处处透着诡异,偏又让他摸不着头绪。
那瑞王也是个不安分的,竟然撺掇着人从西南送来密信,说若让他奏请陛下,允瑞王下月返京祭祖,也不知道安的是什么心思。
他本来想着把庶长女嫁给瑞王做侧妃,再把嫡女送进宫中当皇后,这样他兵权和地位都有了,必能保他江家如日中天。
结果现在看来,他是两头皆危。
左相气得头都大了:“你们随本相现在就进宫,本相倒要看看他们又是闹得哪出。”
而朱雀门前,已经魂幡飘飘,黄纸漫天。
十个银鹤卫正抬着一方上好的黑紫檀木梅花棺,立在朱雀大道的尽头。
顾放则一身白衣,手持笏板立于宫门之外,眉眼悲然,面色苍白,立于秋日傍晚的凄凄细雨中,萧萧肃肃,如松竹染雪。
看得从宫门内匆匆赶出来的景暄,不由心生感慨,果然,要想俏,一身孝,顾放这样子,若是换做话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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