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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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雪帝国的月神嫦曦,背负和亲使命踏上前往太阳焰星的宇宙时空列车。列车疾驰,窗外星河流转,贵宾寝阁中,苒苒轻抚素白裙裾,往昔与银玥公子曦风相伴的岁月如碎雪纷飞。父亲廉贞王子率领的军队于星河间无声护送,侍女朴水闵静立门外,而她独坐幽阁,望着无尽宇宙,将心中那份难舍的情愫化作轻叹:“哥哥,我留不住爱留不住情,纵然心系于你,却终究不是彼此归宿,愿往后岁月,各自安好。”
曜雪玥星幻雪帝国的月神嫦曦,身披银霜般的嫁衣独坐宇宙时空列车贵宾寝阁,窗外星河如泪坠落,她望着父亲廉贞王子率领的护卫舰队在星际间划出冷冽银芒,耳畔似又响起哥哥银玥公子的温言细语。指尖抚过冰凉的窗棂,苒苒将满腔眷恋化作幽叹——原来这横跨星河的和亲之路,终究要将她未及说出口的情愫,永远冰封在故土的寒月之下。
宇宙深处,暗紫色星云如流动的绸缎铺展天际,无数星辰在列车舷窗外化作拖曳的光痕。幻雪帝国特制的冰晶宇宙列车通体流转着幽蓝冷光,贵宾间寝阁内,冰雕穹顶垂落着由陨铁与寒玉交织的珠帘,每当列车穿过星流带,珠帘便会发出清泠的鸣响,恍若天界仙乐。
苒苒斜倚在冰晶雕琢的卧榻上,一袭月白色鲛绡长裙拖曳在地,裙裾上以碎钻绣着幻雪帝国特有的雪凰图腾,随着她的动作泛起点点银光。她的长发如瀑般散落在雪狐皮毯上,发间别着一枚以千年玄冰雕成的月桂发簪,面容绝美如霜雪凝成的仙子,眉若远山含黛,眼尾微微上挑,眸中却凝着化不开的哀愁。
“公主殿下,该用晚膳了。”侍女朴水闵轻声打破沉默,捧着镶嵌冰纹的食盒缓步而入。
苒苒轻轻摇头,声音如同飘在云端:“水闵,你去吧,我没什么胃口。”她望向窗外飞速掠过的炽红色恒星,恍惚间又想起临行前与哥哥在幻雪宫的最后一面。
那时曦风身着一袭月白色锦袍,银线绣着星辰暗纹,腰间挂着象征北极大帝身份的玄铁令牌。他的面容冷峻如寒玉,眼底却藏着不舍:“苒苒,此去火焰帝国路途遥远,你……”
“哥哥不必说了。”苒苒打断他,强颜欢笑,“这是我身为幻雪帝国公主的使命,我明白。”她垂眸看着自己指尖的冰蓝色护甲,心中苦涩蔓延。
此刻,列车突然剧烈震颤,打断了苒苒的回忆。朴水闵慌忙扶住桌案:“公主殿下,怕是遇上星际乱流了!”
苒苒起身,扶着冰凉的冰晶立柱望向窗外,只见原本璀璨的星河突然扭曲变形,紫色闪电在虚空中肆虐。她的指尖不自觉攥紧,喃喃自语:“哥哥……”不知是担忧自己的安危,还是思念故土的亲人。
就在这时,通讯器传来父亲廉贞王子沉稳的声音:“苒苒,莫要惊慌,有父王在此,定保你周全。”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却也藏着深切的关怀。
苒苒深吸一口气,恢复了月神嫦曦的端庄仪态:“女儿明白,劳父王费心了。”她望着舷窗外依旧翻涌的星际乱流,心中却比这宇宙更迷茫——此去火焰帝国,等待她的究竟会是怎样的命运?而她与哥哥那段无疾而终的情愫,又该如何安放?
冰晶穹顶折射着幽蓝的星芒,苒苒指尖抚过裙摆上凝结的霜花,那是临行前母亲雪皇以灵力为她织就的守护结界。雪皇的湛蓝色冕服上,银丝绣就的千重雪浪随着星际列车的震颤微微起伏,隔着通讯器传来的声音却比玄冰更冷:“月神当以帝国为重。”母亲腕间的星陨镯泛起微光,那是幻雪帝国权力的象征,此刻却像一道冰冷的枷锁。
父亲廉贞王子的白色素袍染着雪松气息,隔着舱门传来他与舰队将领的低声交谈。他手中的陨铁长剑曾为她削过最甜的冰莲,此刻却要斩断她与故土的羁绊。“公主殿下,星轨即将偏移。”朴水闵的熹黄色裙裾扫过满地星辉,怀中抱着的冰蚕丝被还带着母亲寝殿的温度,“王上命我为您添衣。”
苒苒忽然抓住朴水闵的手腕,腕间银铃骤响。那是十二岁生辰时,曦风亲手为她系上的“锁月铃”,每到朔月之夜便会发出清越声响。记忆突然翻涌——归渔居的冰棱下,少年银玥公子的白袍沾着星辉,将冻僵的她裹入怀中:“苒苒别怕,哥哥教你踏雪术。”珺悦府的琉璃窗前,他用玄冰雕出漫天流萤,说要把整个星河摘给她。
“公主?”朴水闵的声音带着颤意。窗外,父亲率领的星舰群组成雪凰阵型,冰蓝色的能量护盾在星际乱流中划出冷冽弧光。苒苒忽然笑了,眼角却凝着冰晶,她摘下锁月铃放在掌心,铃铛在寂静中发出细碎呜咽:“原来这宇宙中最锋利的冰刃,是说不出口的喜欢。”
通讯器突然亮起,母亲的影像出现在舱室中央。湛蓝色冕服上的雪浪图腾流转着威压,雪皇指尖凝着冰晶:“即将穿越冰火交界带,收起你的软弱。”话音未落,整列车厢突然剧烈摇晃,朴水闵扑过来护住苒苒,熹黄色裙摆被舱外涌来的热浪灼出焦痕。
“母亲!”苒苒抓住悬浮在空中的星图,火焰帝国的赤色星域正在急速逼近。记忆里母亲为她梳头的温柔画面,与此刻冷硬的命令重叠。她望着舱外父亲舰队组成的银色光盾,突然想起银玥公子出征前夜,在純玥楼的雪松下对她说的话:“等我成为北极大帝,就没人能让你流泪。”
此刻,北极大帝的星舰正划破赤色云层,雪衣王的旗帜在烈焰中猎猎作响。苒苒握紧掌心的锁月铃,冰晶在她指缝间碎裂成星尘。星际乱流裹挟着灼热气浪拍打着车窗,她却仿佛又听见哥哥在耳畔低语:“我的月神,永远不要融化。”
冰晶穹顶垂落的寒玉珠帘突然剧烈震颤,苒苒从回忆中惊醒。星际列车正穿越一片瑰丽的极光星云,窗外流转的紫、蓝、青三色光芒如绸缎般缠绕,却映得她素白鲛绡裙上的雪凰图腾愈发苍白。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裙摆暗纹,那里藏着十二岁那年曦风用冰棱刻下的“苒”字,如今早已被岁月磨得模糊。
“公主殿下,王上请您至指挥舱。”朴水闵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熹黄色的裙裾透过半掩的门缝投下一抹暖意。苒苒起身时,发间玄冰月桂簪轻轻晃动,在地面投下细碎的霜影——那是曦风在她及笄礼上亲手所赠,说能护她岁岁平安。
指挥舱内,雪皇雪曦端坐在冰晶王座上,湛蓝色冕服上的银丝雪浪图腾随着她的呼吸若隐若现,威压如实质般笼罩整个舱室。廉贞王子立于王座左侧,白色素袍随风轻扬,手中陨铁长剑泛着冷光,目光却始终温柔地落在苒苒身上:“过来,让父王看看可有受寒。”
“此去火焰帝国,莫要丢了幻雪帝国的颜面。”雪皇的声音如万年玄冰,指尖轻点,全息星图在舱室中央展开,赤红的火焰星域与幽蓝的幻雪疆土隔着茫茫星河对峙,“银玥已率舰队驻守边境,若有异动……”
“母亲!”苒苒突然出声,声音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难道联姻就非我不可?哥哥他……”
“够了!”雪皇猛然起身,冕服上的银丝骤然迸发出刺目蓝光,舱内温度骤降,“北极大帝需坐镇边疆,而你身为月神嫦曦,当为帝国牺牲!”她腕间的星陨镯光芒大盛,在苒苒颈间凝出一道透明冰链,“莫要忘了,你体内流淌着幻雪王室的血。”
廉贞王子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将一件缀满星屑的披风披在苒苒肩头:“路上风寒,莫要冻着。”他掌心的温度透过披风传来,让苒苒想起幼时在归渔居,父亲也是这样将高烧的她抱在怀中,用灵力为她驱散寒意。
回到寝阁时,星际列车已驶出极光星云。窗外,银玥公子的舰队如一条银色巨龙,在黑暗宇宙中划出璀璨轨迹。苒苒贴着冰凉的窗,望着那艘最前方的旗舰,仿佛看见曦风正立在舰首,白袍被星风吹得猎猎作响,眉眼间尽是她熟悉的温柔与坚毅。
“哥哥……”她对着虚空低语,泪水划过脸颊的瞬间凝成冰晶,“若有来世,我宁愿做归渔居的普通渔家女,与你共赏純玥楼的漫天流萤。”
冰晶列车碾过一片缀满星砂的银河漩涡,窗外的光屑簌簌坠落,宛如苒苒破碎的思绪。她垂眸望着裙裾上凝结的霜花,那是今早曦风隔着星舰通讯送来的灵力——他总说,这样能让她在暖热的星际航道上也感受到幻雪故土的凉意。
“公主,夫人邀您至观景舱。”朴水闵推开舱门,熹黄色襦裙扫过地面时带起一串细碎的银铃声。苒苒起身时,腰间的冰髓佩与锁月铃相撞,清响里藏着幼年时的秘密:八岁那年她偷溜出純玥楼,在归渔居的冰湖里险些溺亡,是曦风跃入刺骨寒水将她托起,上岸后解下这枚家传玉佩系在她腰间,说“有它在,哥哥的灵力就能找到你”。
观景舱穹顶如倒扣的冰碗,三百六十度环绕着浩瀚星海。雪皇端坐在冰晶雕琢的凤座上,湛蓝色冕服拖曳的长尾垂入虚空,银丝绣就的千重雪浪在灵力波动下翻涌不息。廉贞王子立在侧畔,白色素袍袖口沾染着星尘,手中握着一卷泛黄的《星际舆图》——那是他年轻时与雪皇共绘的宇宙版图。
“过来。”雪皇抬手,腕间星陨镯迸发蓝光,将苒苒笼罩在冰冷的光晕中,“火焰帝国已派使者至边境,你须在三日内……”
“母亲!”苒苒突然跪落,冰面硌得膝盖生疼,“当年哥哥出征北境,您说待他凯旋便许我们……”
“北极大帝的婚约,是西洲国金星圣母的金芙儿!”雪皇拍碎身侧冰案,寒芒溅落在苒苒发间,“而你要嫁的,是能让幻雪帝国重登宇宙霸主之位的筹码!”她指尖凝出冰刃,却在触及苒苒脸颊时骤然消散——女儿眉眼间的倔强,与二十年前那个敢与她争夺王位的女子如出一辙。
廉贞王子无声上前,素白衣袖拂过苒苒肩头时,偷偷塞给她一枚裹着暖意的雪晶。“莫要伤了身子。”他的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闻,“当年……我也曾想带她远走。”
回到寝阁,苒苒攥着雪晶蜷缩在冰榻上。通讯器突然亮起,曦风的虚影出现在舱室中央。雪衣王的白袍染着战火硝烟,额间的银玥印记却依旧明亮如昔:“苒苒,等我。”他身后传来星舰交火的轰鸣,“我已与西洲谈妥,金芙儿愿解除婚约,只要你……”
“别说了!”苒苒挥手击碎虚影,锁月铃在寂静中疯狂震颤。她望着舷窗外父亲率领的银色舰队,以及更远处哥哥那艘闪烁着危险红光的旗舰,终于明白这横跨宇宙的和亲路,不过是雪皇棋盘上最锋利的棋子。而她与曦风之间,隔着的从来不是星河,而是幻雪王座上永不熄灭的权欲之火。
列车驶入一片由冰晶陨石组成的星环带,舷窗外漂浮的碎冰折射出万千冷芒,宛如无数把悬在心头的利刃。苒苒蜷在铺着雪狐裘的榻上,素白裙角垂落的雪绒穗子随着列车震颤轻摆,恍惚间竟与純玥楼檐角晃动的冰凌重叠——那时她总爱踩着曦风的影子奔跑,他的白袍掠过冰面,惊起成群的雪蝶。
“公主,北极大帝的舰队发来通讯。”朴水闵攥着发光的星讯石推门而入,熹黄色裙摆沾着舱外的寒气,“可雪皇陛下严令……”
“接进来。”苒苒突然起身,发丝间的玄冰月桂簪划出冷冽弧光。舱室穹顶骤然亮起,曦风的身影穿透星芒浮现,雪衣上凝结的冰晶簌簌坠落,银玥印记在硝烟中明灭不定。他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炮火轰鸣,旗舰的防护罩正被赤色能量流疯狂啃噬。
“苒苒!”他的声音裹着电流刺啦作响,掌心贴上全息投影的瞬间,星讯石在朴水闵手中炸裂,“西洲舰队叛变,母亲的……”话音戛然而止,血色在他胸口晕开,苒苒眼睁睁看着那抹熟悉的白袍被拽离镜头,只留下最后一句气若游丝的“活下去”。
“哥哥!”苒苒扑向残影,额头重重撞在冰晶墙面,鲜血顺着玄冰蜿蜒而下,在地面绽开红梅。记忆如决堤洪水——珺悦府的冰窖里,曦风用灵力为她暖手时说“等你长大”;归渔居的冰钓台上,他把第一条捕获的雪鳞鱼喂进她嘴里;还有昨夜通讯时,他说“我会劫走列车”的笃定眼神。
舱门轰然洞开,雪皇的湛蓝色冕服裹挟着凛冽威压席卷而入,银丝绣就的雪浪图腾泛着森冷杀意。她腕间的星陨镯光芒大盛,将苒苒钉在原地:“痴儿!西洲早与火焰帝国勾结,联姻本就是为引蛇出洞!”冰刃抵住苒苒咽喉,“而你,不过是……”
“母亲可知,哥哥为退婚约,已将北境三分之一星域割让西洲?”廉贞王子的声音突然从舱外传来,白色素袍染着硝烟,陨铁长剑还在滴血,“他说……只要能留住妹妹。”
雪皇的冰刃应声碎裂。苒苒趁机挣脱束缚,锁月铃疯狂震颤着撞向心口。通讯器突然再次亮起,金芙儿的全息投影跌跌撞撞浮现,西洲公主的金缕衣染满血污:“快逃!雪皇要牺牲你们兄妹巩固王权……”画面被剧烈的爆炸吞噬前,她看见对方掌心紧攥着半枚碎成心形的冰髓佩——那是她与曦风的定情之物。
冰晶列车穿越一片琉璃般剔透的星渊,窗外悬浮的星辉水母拖着幽蓝光带缓缓游弋,将苒苒苍白的面容映得忽明忽暗。她垂首抚过裙裾上的雪凰图腾,指尖触到某处微微凸起的冰棱——那是三年前曦风在純玥楼后山,用玄冰为她刻下的“永”字残笔。
“公主,舰队偏离原定航线了。”朴水闵的声音带着颤意,熹黄色襦裙蹭过舱门发出细微声响。她怀中捧着的冰灯突然剧烈摇晃,烛火将熄未熄,在墙上投出扭曲的光影。
舱外传来密集的脚步声,混着金属兵器相撞的铮鸣。苒苒猛地起身,锁月铃撞在冰柱上发出清越声响,记忆如潮水般漫来——十二岁那年,她被雪狼群围困在归渔居冰原,也是这样的铃声划破寂静,曦风踏着碎冰而来,白袍翻飞间剑光如银河倾泻。
“雪皇陛下有令,封锁所有舱室!”守卫的嘶吼声穿透舱门。苒苒刚摸到通讯器,整列车厢突然剧烈震颤,冰晶穹顶裂开蛛网状纹路,无数星屑顺着缝隙簌簌坠落。她踉跄着扶住冰墙,却见全息投影在一片雪花中骤然亮起。
曦风的身影有些模糊,雪衣上凝结的血珠在灵力波动下泛着诡异的蓝光。他身后是熊熊燃烧的星舰残骸,银玥印记在硝烟中明灭不定:“苒苒,别相信任何人……”话音未落,画面突然被一道湛蓝色的能量流击碎。
舱门轰然洞开,雪皇雪曦踏着冰阶缓步而入,湛蓝色冕服上的银丝雪浪图腾随着她的每一步翻涌咆哮。她腕间的星陨镯迸发刺目光芒,将苒苒困在冰蓝色的牢笼中:“我的好女儿,该醒醒了。北极大帝已叛国,而你,将成为诱他现身的最好诱饵。”
“不可能!”苒苒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滴落在素白裙裾上,绽开一朵朵红梅,“哥哥他说过,会带我回純玥楼看冰莲!”
廉贞王子突然从雪皇身后转出,白色素袍染着硝烟,手中的陨铁长剑还在滴落冰水。他望着苒苒的眼神充满痛楚:“当年我与你母亲争夺王位时,也曾信誓旦旦……权力,会改变一切。”他抬手欲触女儿的脸颊,却在触及锁月铃的瞬间僵住——铃上还刻着他亲手教曦风篆刻的“护”字。
朴水闵突然扑过来,熹黄色裙摆扫过地面的碎冰:“公主快走!北极大帝的舰队正在冲破封锁!”她怀中掉出半枚冰髓佩,正是金芙儿影像中出现的那枚。
窗外突然亮起刺目的白光,曦风的旗舰如破云而出的银龙,雪衣王的旗帜在烈焰中猎猎作响。苒苒隔着冰晶牢笼望去,看见哥哥站在舰首,白袍被星风吹得翻飞,眼中燃烧着她从未见过的决绝——那是十二岁那年杀退雪狼群时,一模一样的眼神。
冰晶列车掠过一片由星尘凝结的琥珀星云,窗外流转的光霭将苒苒的素白裙裾染成淡紫,宛如归渔居冰湖上被晚霞浸透的雾凇。她蜷在铺满雪貂裘的卧榻角落,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裙摆暗纹里的冰裂纹——那是半月前曦风用灵力为她修补的痕迹,彼时他笑着说:"再贵重的鲛绡,也抵不过苒苒的眼泪。"
"公主殿下!北极大帝的旗舰进入射程了!"朴水闵撞开舱门,熹黄色裙摆沾着走廊里混战留下的冰晶碎屑。她怀中的星讯石泛着刺目的红光,映得少女苍白的脸如同浸在血雾中,"雪皇陛下下令启动弑神阵!"
整列车厢突然剧烈震颤,穹顶的寒玉珠帘轰然碎裂,万千冰晶如流星坠落。苒苒被气浪掀翻在地,锁月铃撞在冰柱上发出破碎的清鸣,恍惚间又回到七岁那年——她在純玥楼的冰梯上摔倒,也是这样尖锐的声响惊动了晨练的曦风,他白袍翻飞着冲下阶梯,将她护在怀中时,锁骨处被冰棱划出的血珠滴在她额间。
"母亲!求您住手!"苒苒扑向全息投影中雪皇的虚影,湛蓝色冕服上的银丝雪浪图腾流转着森冷杀意。雪皇腕间的星陨镯迸发刺目光芒,在虚空中凝成锁链缠住她的脚踝:"蠢货!北极大帝勾结西洲背叛帝国,你不过是他换取兵权的弃子!"
"不可能!"苒苒挣扎间,发间玄冰月桂簪应声而断,碎冰划过脸颊时,记忆如决堤洪水——珺悦府的藏书阁里,曦风将温热的灵力渡进她冻僵的指尖;归渔居的冰钓台旁,他把第一条钓起的雪鳞鱼喂进她嘴里;还有昨夜通讯时,他眼底跳动的星光:"等我冲破防线,就带你回純玥楼看千年一开的冰莲。"
突然,整列列车陷入诡异的寂静。苒苒抬头,只见舷窗外的星河扭曲成漩涡,曦风的旗舰如同破茧而出的银龙,雪衣王的旗帜在烈焰中猎猎作响。他立在舰首,白袍被星风吹得翻飞,额间的银玥印记亮得近乎灼目。透过弥漫的硝烟,苒苒与他遥遥对视,看见他唇齿轻启,多年前教她踏雪术时的温柔嗓音仿佛穿透时空:"闭眼,苒苒。"
下一秒,弑神阵的冰蓝色光柱轰然射向旗舰,而曦风抬手结印的刹那,无数道银光从舰队中迸发,如同他当年为她挡下雪狼群时,剑光划破雪原的模样。
冰晶列车驶入一片被称作“叹息之渊”的星云带,幽蓝的星尘如泪滴般悬浮,将车厢染成忧郁的色调。苒苒倚着雕满冰纹的窗台,素白鲛绡裙上的雪凰图腾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裙摆处还残留着归渔居冰棱划破的细小裂口——那是她与曦风偷溜去冰湖玩耍时留下的印记。
“公主,该喝安神汤了。”朴水闵捧着冰玉碗推门而入,熹黄色襦裙掠过地面时,带起一串细小的冰晶。她的目光落在苒苒苍白的脸上,声音里满是担忧:“您已经三日未曾合眼了。”
苒苒摇摇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沿,那里还残留着曦风临行前用灵力刻下的守护咒文。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純玥楼的雪夜,曦风将温热的灵力渡进她冻僵的指尖;珺悦府的长廊上,他笑着为她接住飘落的雪绒花;还有昨夜通讯时,他眼底跳动的星光:“等我,苒苒。”
突然,整列车厢剧烈震颤,冰晶穹顶裂开蛛网状的纹路。朴水闵惊呼一声,手中的玉碗摔落在地,安神汤化作点点冰晶。“雪皇陛下启动了星轨封锁!”她指着舷窗外,只见无数道冰蓝色的光柱冲天而起,将列车团团围住。
全息投影在一片雪花中骤然亮起,雪皇雪曦的身影出现在舱室中央。湛蓝色冕服上的银丝雪浪图腾随着她的怒意翻涌,腕间的星陨镯迸发刺目光芒:“银玥公子竟敢违抗王命!月神嫦曦,你最好劝劝你的好哥哥!”
“母亲!”苒苒踉跄着上前,锁月铃在慌乱中撞在冰柱上,发出破碎的清鸣,“哥哥他不会背叛帝国!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误会?”雪皇冷笑一声,指尖凝出冰刃,“西洲舰队的密信、边境异动的情报,桩桩件件都指向他!”她手腕轻转,冰刃擦着苒苒的脸颊飞过,在墙上留下一道深痕,“记住,你是幻雪帝国的公主,不是任人摆布的情痴!”
舱门突然被撞开,廉贞王子的白色素袍染着硝烟,手中的陨铁长剑还在滴血。他望着雪皇的眼神中充满痛楚:“千里飞雪,难道我们非要走到这一步?”
雪皇猛地转身,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却转瞬即逝:“廉贞,别让儿女情长蒙蔽了双眼。”她再次看向苒苒,语气冰冷如霜,“明日抵达边境,你若再敢与银玥公子私通消息,休怪我不念母女之情!”
全息投影消散后,舱室陷入死寂。苒苒跌坐在地,素白裙裾沾满碎冰。她望着窗外,曦风的旗舰在星海中若隐若现,雪衣王的旗帜在寒风中猎猎作响。锁月铃突然发出微弱的震颤,恍惚间,她仿佛又听见曦风温柔的嗓音:“别怕,苒苒,哥哥来了。”
冰晶列车穿过一片名为“离人泪”的星渊,漂浮的陨冰裹着幽蓝磷火,宛如无数悬在虚空中的冰棺。苒苒蜷缩在铺满雪貂绒的卧榻上,素白裙裾垂落的雪晶流苏随列车震颤轻晃,恍惚间竟与純玥楼檐角悬挂的冰棱重叠——那时曦风总会用灵力将冰棱雕成小动物,逗她破涕为笑。
“公主,北极大帝的舰队被雪皇的冰魄阵困住了!”朴水闵撞开舱门,熹黄色裙摆沾满走廊里混战留下的冰晶碎屑,怀中的星讯石泛着刺目的红光,“雪皇陛下要亲自驾驶星舰出击!”
整列车厢突然剧烈摇晃,穹顶的寒玉吊灯轰然坠落。苒苒被气浪掀翻在地,锁月铃撞在冰柱上发出破碎的清鸣,记忆如潮水翻涌——归渔居的冰钓台旁,曦风手把手教她甩出钓线;珺悦府的藏书阁内,他用玄冰为她在窗上刻出漫天流萤;还有昨夜通讯中断前,他染血的唇角仍挂着笑意:“别怕,哥哥的剑光永远护得住你。”
全息投影骤然亮起,雪皇的湛蓝色冕服裹挟着凛冽威压席卷而来。银丝绣就的雪浪图腾在灵力波动下翻涌如怒涛,她腕间的星陨镯迸发刺目蓝光:“银玥公子私通西洲,证据确凿!月神嫦曦,即刻启动列车自毁程序!”
“母亲!”苒苒挣扎着爬起,发丝间断裂的玄冰月桂簪划伤脸颊,“哥哥绝不会背叛!您当年不也为了权力……”
“住口!”雪皇的冰刃擦着她耳畔飞过,在墙上凝结出霜花,“当年我若不登上王座,幻雪帝国早被吞并!你既为月神,便该明白——”她突然哽住,眼底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痛楚,“情爱不过是星河里最脆弱的泡沫。”
舱门被轰然撞开,廉贞王子的白色素袍染着硝烟,手中陨铁长剑还在滴落冰水。他望着雪皇的眼神温柔而哀伤:“千里飞雪,还记得我们在冰原许下的誓言吗?那时的你说……”
“够了!”雪皇猛地转身,湛蓝色冕服扬起的劲风掀翻冰桌,“执迷不悟的人是你!”她再次看向苒苒,眼中的寒冰仿佛要将人冻结,“若你执意护他,我便当着你的面,亲手斩下银玥的头颅!”
窗外突然亮起刺目的白光,曦风的旗舰冲破层层冰障,雪衣王的旗帜在烈焰中猎猎作响。苒苒隔着布满裂痕的冰晶窗,望见哥哥立在舰首,白袍被星风吹得翻飞,额间的银玥印记亮得近乎灼目。他抬手结印的刹那,无数道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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