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老实但万人迷[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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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待久一点
【太像道别的眼神。】
宋汝瓷也想聊天。
他耳边大多数时候没有声音,很安静,有时甚至是寂静,宋汝瓷一个人病了很久,已经习惯了这种寂静。
这次身边又多出稍许陌生的温度和呼吸,很温暖,有人抱着他,轻轻摸着他的头发,隔着衣料抚摸脊背。
宋汝瓷悄悄在意识里问系统:「可以多留一下吗?」
系统为难。
宋汝瓷就懂了,点点头。
系统在意识里贴了贴他:「下次我们待久一点。」
这个世界只剩三十天,系统就是因为这个才来接他的,他们努力过头,提前完成了任务,所以节省出来了五天的自由时间。
程序早就设定好,五天过完,他们就会退出这个世界。
哪怕不是坠楼,也会以其他方式,比如什么意外,或者病情忽然加重。
宋汝瓷的病已经很重,他在祝燃家的那段时间,因为能量注入而状态稍微好了一些,于是几乎是以不在意任何代价的方式没日没夜不停工作。
宋汝瓷读的是计算机系,专业是软件工程,他参加的小组要攻关的项目是脑机接口——这是个耗费海量心力的新兴项目,编程的工作量大到无法想象。
宋汝瓷的病不能辛苦。
不该劳心劳力、不该动脑,更不要说是高强度的小组工作,宋汝瓷应当被好好照料,不该有压力,不该有心事和烦恼。
宋汝瓷会忽然无法顺利表达,不只是因为心理原因,也是消耗太过,近乎枯涸。
这不能怪宋汝瓷,那时他们算好了三十天,时间很有限,来不及了,宋汝瓷一再用这种消耗生命的代价没日没夜工作,提前完成了任务,也只省下五天假期。
五天。
五天很短。
「放心。」系统主动安慰他,「退出世界不疼的,就像睡一觉。」
为了保护宿主,进入新世界,旧世界的记忆就会被暂时屏蔽,宋汝瓷可以开启新生活。
系统决定陪宋汝瓷去下个世界。
宋汝瓷需要朋友,系统吃了他的棉花糖,决定做他的朋友。
「你也不需要为褚宴担心。」
系统告诉宋汝瓷:「褚宴不是校园文里的角色,和其他那几个人完全不一样,他什么都经历过,他名字里带方框,他还是反派大BOS
S。」
反派大BOSS是能把任何事都处理得游刃有余的——就比如当初,褚宴一个人在西餐厅等到窗外灯火通明,结账起身,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情绪波动。
离开餐厅后,褚宴遭遇了对家的疯狂袭击,车辆又被做了手脚,险些丢了命。
离开报废的、黑烟滚滚的惨烈残骸,扔下被血浸透的西装外套,褚宴也只是又给宋汝瓷拨了个电话,想要问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还是拉黑。
褚宴也就不再拨了。
这段时间,褚宴就一直在处理这件事引发的连锁后续反应,清理内鬼,解决对手,这些事都紧急、刻不容缓,所以褚宴直到现在才有时间来找宋汝瓷。
「他只是想找你问问清楚。」
系统把这件事的完整资料传给宋汝瓷:「你可以找个机会,好好和他解释,来得及,我们有五天呢。」
宋汝瓷慢慢看完这些资料。
声音很轻:「嗯。」
系统猜他是累了,宋汝瓷这个新手世界选得太辛苦,它决定替宋汝瓷好好挑一挑,不论怎么说,下个世界绝对要选个轻松愉快的:「睡吧,宋汝瓷,明天天气很好。」
他们在意识里交谈,而卧室里,褚宴单手拢着清瘦人影,握着手机,在吩咐调查事情始末和真相。
这样发了几条消息,褚宴停下来,覆住宋汝瓷合拢的睫毛,挡住手机屏幕的强光。
宋汝瓷的呼吸又轻又缓,很微弱,呼出的气流很凉。
褚宴摸了摸他的头发。
替他盖了盖被子。
身份原因,褚宴的卧室里有不少趁手的特殊工具,他拆开两颗**,倒出火
药剩下弹壳,钻了孔穿上柔软细绳,拿起这个简易吊坠端详了下,发现的确过于简陋。
所以褚宴只是暂时把它放在宋汝瓷的口袋里。
褚宴见过很多离开和死亡。
系统翻着资料想,褚宴很稳定,已经不会受什么突发事件影响,更何况宋汝瓷只是他随手救下的一个大学生,萍水相逢,过去没有任何交集。
褚宴看起来对宋汝瓷的印象不错。
他们离开后,褚宴应该会好好安葬宋汝瓷。
系统猜测。
褚宴可能会给宋汝瓷的墓前放一束花。
……
计划稍微有些出入。
五天的时间原来也没那么宽裕,宋汝瓷在沉静凌厉的怀抱里睡着,昏沉里似乎被做了检查、扎了针、输了
液不疼但高热里一切都变得很缥缈遥远。
隐隐约约也听见有人提起“病情”、“寿命”之类的字眼但听得实在很模糊很难联系成句。
只知道褚宴一直握着他的手。
再醒来已经是三十九个小时后——但也有值得高兴的事宋汝瓷睁开眼睛居然恰好迎上褚宴的视线。
这很让人惊喜他尝试着打招呼眼瞳里透出柔和亮色。
褚宴握住险些扯动吊针的手俯身轻轻揽住他的肩膀替他调整身后的枕头回答宋汝瓷打出的半个手语:“早上好。”
他也打手势回应宋汝瓷认真望着他的动作全无血色的唇角也跟着抿起弧度。
褚宴摸了摸他的头发:“还难受吗?”
宋汝瓷不难受他觉得好多了轻快摇头没扎吊针的手覆住褚宴的手臂。
褚宴低头看着这只苍白清瘦的手宋汝瓷扎了太多针一直在输液手背和肘弯都是一大片刺目淤青。
这只手还在轻轻握着他的胳膊。
好像不知道疼。
褚宴抬起手拨开浅亚麻色的额发半开玩笑:“安慰我?”
宋汝瓷还是有些内容能说得流畅的比如“谢谢”、“辛苦了”、“抱歉”他猜到褚宴因为他忙碌不少试着张口没来得及出声褚宴已经先告诉他:“你生病了。”
“生病了身体不舒服。”褚宴说“该是我安慰你。”
道上规矩。
宋汝瓷抿了下唇角配合地仰头被褚宴倾身好好抱住轻轻抚摸脊背。
“医生说你要好好休息。”
褚宴温声告诉他配合手势:“你的身体有些小毛病不难处理需要静养暂时留在我这里养病。”
“钱的事不急。”
褚宴说:“你才二十岁少说还能活六七十年以后还能挣很多钱所以等回头再说。”
褚宴考虑得很周全知道宋汝瓷很执着于还各种债就给他算了笔减来减去到近乎白给的贷款弄得挺像回事。
褚宴拿着演算纸坐到宋汝瓷一边揽着瘦到硌手的单薄肩背给他看上面的数字。
浅色的眼睛望着那张纸。
褚宴侧过头看了一会儿宋汝瓷
褚宴换了个话题:“想坐船吗?”
他让人查了宋汝瓷最后一次没能成行的旅行计划是想坐一次海上游轮——后来宋汝瓷把两张票退了
,退的钱给闹**的穆鹤买了补品。
宋汝瓷居然会和那种东西谈朋友。
褚宴知道这事后,其实有点惊讶,他想不出宋汝瓷看上了穆鹤哪一点。
可能是因为宋汝瓷太年轻。
他该教宋汝瓷防**。
褚宴看了看宋汝瓷买的那个游轮票,是趟噱头大于实际的营销航线,没什么风景可看,游轮也老旧,如果宋汝瓷想坐船,他也有些别的推荐。
睫毛轻轻眨了下,宋汝瓷回过神,眼睛弯起来,打手势:贵。
宋汝瓷打手势:我攒攒钱,以后坐。
褚宴没说话,摸了摸他的头发。
检查结果不乐观。
很不乐观,宋汝瓷患的是神经系统疾病,无法治愈,如果早就好好养着,不接触任何刺激、不高强度工作,也有可能一辈子都不恶化,就平平淡淡安稳一生。
但宋汝瓷接触的环境无疑不是这样。
宋汝瓷的病情已经很重,随时可能危及生命。
病情会导致大脑功能也受影响,宋汝瓷似乎已经无法顺利辨认纸上的数字,褚宴尝试分散他的注意力,用那张纸叠了个纸船,给他放在手里。
没必要想这个。
可以稍微想点别的,比如还不错的邮轮。
褚宴问:“陪我坐?
“我要过生日了。
褚宴随便扯了个谎,他是一个西西里女人丢在港口的私生子,那个女人不久后就死于叶子、酒精和混乱过头的交往对象,没人知道他具体的出生日期:“想去旅行,一个人很无聊,缺个朋友。
褚宴说:“我来支付差旅费。
他不催宋汝瓷,揉了揉宋汝瓷的头发,迎上朝自己安静弯起的眼睛:“想好了和我说?
宋汝瓷想打手势,但输液的手被握着不准乱动,一只手没法打清楚,于是在他手臂上慢慢地写:生日快乐。
褚宴笑了下,就算是编的生日,也不是在今天,宋汝瓷这句话有点早了。
不过他还是道谢:“你也快乐。
他拢着宋汝瓷,让人靠在自己肩膀上,拿过放在一旁的电脑,随便找了些完全不费脑子、轻松好笑的宠物视频,让它们随机播放,给宋汝瓷看。
放到一只会后空翻的猫,肩上的力道稍稍坠沉,褚宴转过头,宋汝瓷的睫毛已经合拢,枕在他颈窝睡着。
宋汝瓷睡着的样子很安稳,叫人只是看着也仿佛能跟着静下来,输液的手被
他握着呼吸浅缓薄薄的肩背跟着微弱起伏清秀侧脸没什么血色。
褚宴单手合上电脑。
他把宋汝瓷放回垫高的松软枕头里盖好被子整理好被沿无意碰到冰凉的脸颊就覆上去暖了一会儿。
等宋汝瓷彻底安稳睡熟褚宴才挪开手暂时离开房间。
他需要见个不速之客——有个自己送上门的会所老板闯进了穆鹤的病房拿穆鹤当人质威胁他出面手里还拎着他半死不活的前手下弄得乱糟糟都是血。
褚宴其实并不在意穆鹤的死活。
本来是这样褚宴也并没那么多空闲时间。
不过对面提到了宋汝瓷。
褚宴换了身衣服来到茶室
“他什么……也没做。”
徐祉安垂着头视线散乱要见褚宴很不容易云破山难爬有一片不能不过的锋利乱石滩碎石踩上去就会滚动摔上几跤就皮开肉绽。
徐祉安身上全是血两条腿已经快被磨烂他背对着光线跪坐声音很沙哑。
他的神情看起来不正常仿佛偏执崩毁、一切坍塌连视线都变得空洞:“是我们冤枉他造谣报复我们折磨他骗他我们把他毁了。”
“他是无辜的他什么也没做没约你是穆鹤干的。”
“穆鹤偷了手机穆鹤还知道所有密码模仿宋汝瓷的语气给你发了短信这么做是因为他怕你会喜欢上宋汝瓷怕你真的和宋汝瓷在一起。”
“穆鹤受不了这个。”
“骗你的是穆鹤拉黑你的是穆鹤。”
徐祉安说到这呼吸急促起来慌乱地看着褚宴:“放过宋汝瓷行吗?你想要什么?这些东西……”
徐祉安带了所有合同地契随便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全堆在桌上。
褚宴想要就拿走。
褚宴想把他送进监狱也行想杀了他也行只要相信他的话。
他的视野充血一片混乱的暗红没法看清褚宴的神色因为太恐惧褚宴会折磨报复宋汝瓷他已经被折磨得快要发疯。
然后他听见褚宴问:“我为什么要折磨宋汝瓷?”
徐祉安愣住。
褚宴没看过直播不了解这是什么东西于是在他翻来覆去说那些废话时花了点时间弄清楚状况。
了解一部分内容后
褚宴改变了主意。
穆鹤虽然瘫痪、被抛弃、停缴后的医药费也即将花完但还是应该活得更久一点。
其他几个人也是也没必要那么急着进监狱、自毁前程、**之类的表演作秀。
有很多更有诚意的办法。
“你们懂什么折磨……”茶室对面叫他们这些人心惊肉跳、不敢招惹的角色倒是显得意外的心平气和“我想问几句话。”
徐祉安无法动弹仿佛被冻结听着这种甚至仿佛很平缓温和的语调:“他在他们学校的那个小组是负责什么?”
“他感兴趣的方向是什么?”
“当初没去成的公司他是想做什么?”
“他有什么心愿?”
褚宴想和宋汝瓷有些共同语言。
徐祉安的瞳孔悸了下。
褚宴低着头看了他一阵意识到没什么得到答案的希望也就不再无意义地浪费时间转身离开。
茶室的门也关闭。
徐祉安僵愣在黑洞洞的空荡房间里被他一路当人质拖上来的盛锋本来半死不活地躺着
他想起褚宴最后的眼神。
褚宴是个几乎不会有任何外放情绪的人当初褚宴回国整顿地下势力拜访褚家最后亲手阖上白发苍苍的褚老爷子死不瞑目的惊恐双眼。
当时那只手的力道也很斯文缓和。
褚宴甚至去葬礼上献了花、鞠了躬。
褚宴很少会这样看一个暂时还活着的人仿佛在看一具等着下葬的棺材。
接满了水的竹筒倾斜砸在石头上咚地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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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汝瓷这一次睡了更久。
他醒来时褚宴已经回到他身边坐在他一抬手就能碰到的地方翻阅着一摞有着相当厚度的打印稿。
察觉到他睁开眼睛褚宴就抬头看向他笑了笑。
“我定了位子。”褚宴温声问“去吃个西餐吗?”
宋汝瓷微怔。
“我邀请你。”褚宴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之前的事有些误会我在处理。现在我想请你吃饭和你聊天交朋友。”
宋汝瓷今天要输的液已经都输完了手上没再扎着吊针他抬起手轻轻覆住褚宴的颈侧。
有一道刚愈合没多久的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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