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向导想要治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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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天气好得出奇。
酒时特意收拾了一番,把及肩的短发半扎成小揪,还换掉了万年不变的训练服,穿了件清新干净的白衬衫,用古洛依的话来形容就是,从不学无术的校园痞子变成了脑子灵光的好学生。
她迫不及待地打了个飞行器,准备去青山学院好好释放一下魅力。
天启和青山离得不远,一个小时的飞行路程便到了。
学院的大门用白玉石砌成方形拱门,中间挂着‘青山学院’的书法字,精致漂亮。
酒时作为学院外来人员没有通行证可是进不去的,为此她还特意去米洛上将那儿讨了一张,哭爹喊娘,一把鼻涕一把泪把米洛整得不耐烦了,才扔给她一张把她打发走。
虽然他没问酒时要干嘛,但还是警告她不要把脸丢到人家学院去。
酒时当然是拍着胸脯保证,把人哄得服服帖帖,至于之后的事儿,那只能是随机应变。
她凭着通行证刷开了大门的能量罩,彻底走进了青山学院的大门,小桥流水,怪石绿藤,还有成片成片的葱郁竹林,低矮的黑瓦白墙隐在绿色中,间隔不远。
精致紧凑的环境布局和天启一点儿都不一样,透露着小家碧玉的婉约秀气。
她好奇地走上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一边打量环境,一边伸着脑袋寻找江原的身影,知道看到人来人往的人群,熟悉的身影依旧没有出现。
该不是忘记了吧?
酒时重新抬起手腕,确认了一遍十分钟之前发的消息。
对方说会在门口等她的。
没毛病呀。
难不成是食堂门口?
她准备再发个消息问问,就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
江原站在小路的尽头,额前的碎发被被风吹向两边,露出清俊秀气的眉眼,大概是一路跑着来的,气息还未完全喘匀。
酒时刚放下手腕,手环便传来震动。
“酒时!”
江原这么一喊,她也忘记要看,就这么错过了郁闻安的消息。
嗨!”
隔着老远,酒时的两条胳膊举过头顶,和气球人一样舞动着手臂,热情洋溢地招呼起来。
文静秀气的男人在人群中独树一帜,一看到酒时,他便扬起那副招牌的温柔笑容,眼角带着暖意去迎接。
“看上去很有活力。”他笑得很开怀,像是真心的。
酒时递给他一个牛皮纸袋,“给你的。”
“这是?”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她扬了扬下巴,很是俏皮。
纸袋里不是什么贵重物,是她随便雕着玩的石膏小狗,丑陋歪斜,和精致漂亮搭不了边,但她那张嘴会把它吹成精心准备的手工小礼物,等到对方露出吃惊的表情,酒时就把花大价钱准备的花束送了上来。
“我听别人说见面看到鲜花心情会很好,所以也给你准备了一束。”
花里面夹着一份小礼物,当然,酒时没有说,留给他自己发现这份惊喜。
在讨人喜欢这一方面,酒时可以说是小有所成,她太容易投其所好,也太知道浪漫和惊喜该如何上场,才能好不费劲地攻略下一个人。
在她这儿,浪漫只是个技术活。
江原却是第一次得到这种待遇,平日里温柔的笑眼有一时的愣怔,眼神复杂地看着她手里地花。
“谢谢。”他快速接过不算大的花束,立马恢复温和笑容。
但他的笑意里多了一分心事。
酒时唤了他一声,“走吧,带我去吃饭?”
“好。”
酒时兴致勃勃地讲起回校后新鲜事儿,把能说的、不能说的,通通打包成一团,乱七八糟地倒给江原听,就好像他们是亲密无间的好友重逢,没有一点儿嫌隙。
就连江原也有些恍惚,他什么时候和她关系那么好了。
但酒时不会给他思考的机会,不断地用密集的话语打断,“这就是远近闻名铁板意面?”
兹拉兹拉的热油还在迸溅,香气已经飘进了鼻腔。
她迫不及待地拿起餐叉,对着厚厚的肉酱插了进去,快速搅拌均匀,立马来了一口滚烫的面条。
味蕾在热意和香辛料的刺激下得到了满足,酒时眯着幸福的眼,用塞满食物的嘴嘟囔:“好吃,好吃。”
闲扯了大半个钟头,酒时还在家常趣事上徘徊,迟迟没有步入正题。
但她自己心里清楚,这只是创造融洽环境,拉近彼此关系的手段,等到时机成熟,她得干点正事儿。
就比如眼下。
“对了,这次回学院的时候我偶然间看到了初代指挥官的档案,初代指挥官诶,我才知道,他居然是天启的,这么说来,他还算是我的老学长?”说完,酒时自己先笑了,含着一丝窃喜:“感觉挺奇妙的。”
平日里插科打诨的事儿没少干,这会儿讲起假的来,江原也是一点儿没怀疑。
“我好像听说过,天启学院似乎是因为培养了初代指挥,所以才被白塔列为哨兵重点培养学校的。”
“诶,那你们青山学院是因为出过什么很厉害的向导,所以白塔很重视你们的向导吗?”
她小口地吸食意面,自然而然地将话题过度到这上面。
“嗯,因为初代祭司。”
“初代祭司?”
“不聊这个了。”江原用餐完毕,喝了口手边的柠檬水,看向酒时的眼神越发温柔,恨不得能掐出水来,“继续讲你的事儿,我想听。”
酒时:“......”坏了,该不是爱上她了吧。
她硬着头皮坚持把话题扯回来:“我好像听说过一些初代祭司的传闻,他好像能凭一己之力使污染区溃散,是不是?”
江原将她玻璃杯里的水满上,重新放回她手边,“你也说了那是传闻。”
“难道是假的?”
“我不知道。”
“怎么会?你在学院里一点老前辈的消息都听不到吗?”
“郁闻安还是现任祭司呢,关于历代祭司的事儿,他难道不是最清楚的那个吗?他没告诉你?”
不管江原怎么掩藏,在提到郁闻安的时候,他的表情总是不那么自然。
他好像并不喜欢郁闻安,也不喜欢任何关于祭司的话题。
酒时放弃了激进式的追问,拿起他刚到的柠檬水抿了一口,笑呵呵地换了个新话题。
你来我往的谈论间,她总想着怎么把话头往初代祭司上靠,在表面看来就有些心不在焉。
江原忍了几轮,最后食之无味地放下叉子,“找我来就是为了打听初代祭司的事儿?”
“......”
酒时抿着嘴巴,老实巴交。
“呵。”他的视线落在她送的花上,心中了然:“难为你大费周章了。”
她以为自己的表演无懈可击,还想挣扎。
“你在说什么呀,我是真的想你了才来的,随便聊聊嘛,你不想聊祭司咱们不聊不就行了,怎么还生上气了。”
江原重新拿起叉子:
“那好,之后就不要提祭司这两个字了。”
“......”
“不行?”
“呵,呵,当然,可以啊。”酒时的意面都没了味道。
嚼了两口,她越想越不对劲,不聊祭司她在这儿浪费时间做什么。
金属制的餐叉落在盘子上,酒时盯着所剩无几的面,干脆摊牌:“对,我就是为了初代祭司来的。”
行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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