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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王妃》

52. 娘家人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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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将军听罢说道:“你傻与不傻,宫里前前后后来多少人了,皇上跟前的陶姑姑和刘公公,尚宫局来的曲司赞,平宁郡王,这些人都跟皇上说你是个傻子,凭几句传言动摇不了。”

“这次的传言,在妇人圈里,皇帝不信,她的继母,会信,皇后也会信。”王爷说道,“于夫人,是谁派来的,得查一查。”

“确实要查上一查。”彭将军道,“婶娘待侄女如同亲生,如此感人肺腑的话,我是不信的。”

王爷嗯了一声:“以后,不置任何,产业。”

“我也是同样想法,估计王妃每年都会换地方避暑,大可不必买什么园子山庄之类,留着银子才是正经。”彭将军点头,“只是这传言的出处,怕是罗夫人。”

“她是阿锦的,闺中好友。”王爷说道,“无论是不是她,都由阿锦,自己处置,我们不插手。”

彭将军说声有理。

“告诉,闫妈妈和,柳妈妈,多跟于夫人,攀谈。”王爷又道。

彭将军点头:“行,我知道了。”

夜里家宴,一派其乐融融。

于夫人不喝酒,如玥年纪小不让喝,傅锦觉得难免冷清,特意让柳妈妈打外面请来几名歌舞伎助兴,管弦丝竹之声悦耳。

柳妈妈笑道:“于夫人过来坐我和老闫这桌,咱们年纪相仿,有说不完的话,让三姑娘和王妃坐一起吧。”

不等于夫人说话,如玥连声说好啊好啊,跑过来坐在傅锦身旁。

于夫人无奈坐了过去。

如玥隔着傅锦,看向另一旁的王爷,冲他做个鬼脸。

王爷面无表情。

她翻个白眼,笑嘻嘻说道:“就是嘛,让我跟那两个老妈妈坐一起,太无趣了。”

“跟我不也一样无趣?”傅锦看着她,“你不是一直烦我吗?小时候说你两句,就哭天喊地得跟祖母告状。”

“才不是呢。”如玥靠住她挨蹭着,“大姐姐,你出嫁后家中就剩了我,其他全是臭男人,跟他们说话,他们都不理我。”

“离开了才知道我的好是不是?”傅锦笑道。

“是啊。”如玥噘嘴道,“大姐姐出嫁了,磐儿也不在家,如果磐儿在,还能跟他玩耍,磐儿最可爱了,大姐姐,你是不是把磐儿给藏起来了?”

傅锦笑笑:“没有啊,他一直在白衣庵给他娘守孝。”

“可是,我跟着大伯母去白衣庵上过香,没看到他呀。”如玥说道。

“可能赶得不巧,正好没在庵堂之中吧。”傅锦淡淡说道。

如玥哦了一声:“我想见磐儿,跟着去了一回,没见到他,后来就不想去了,早知道就该多去几次。”

“这么说来,你大伯母常去?”傅锦笑问。

“常去,初一十五都去,以前都去法华庵的,如今倒不去了。”如玥说道。

傅锦点头:“那你大伯母一定见过磐儿。”

“没听她说过。”如玥说道,“大伯母总是拉着个脸不爱理人,我也不敢问她。”

傅锦嗯了一声,笑说道:“净顾着说话了,快吃饭,拣爱吃的多吃。”

如玥拿起筷子:“样样都爱吃,一看就是秋月姐姐的手艺。”

“你多住些日子,让秋月每日都给你做。”傅锦笑着扭头看向王爷。

他低着头安静用饭,对周遭一切恍若未闻。

为他夹几样他喜欢的,看向于夫人那边。

她与柳妈妈说笑得热闹,闫妈妈偶尔也回应一两句。

如玥埋头用饭,吃得很香,一边吃一边点头赞叹:“好吃,还是大姐姐这儿有口福。”

于夫人眼角一扫,唤一声如玥道:“吃个七八分饱就行了,省得夜里积食难受。”

“才吃三分饱。”如玥头也不抬。

于夫人盯着她:“上次进宫吃得太饱,回来后肚子疼,疼得在床上打滚,忘了?”

如玥哦了一声:“知道了,再吃几口就好。”

柳妈妈笑对于夫人道:“秋月手艺好,让孩子多吃几口,饭后走动走动,消消食再睡就行了。”

于夫人笑笑:“大姑娘了,还这么嘴馋,真是没法子。”

“三姑娘可议亲了?”闫妈妈岔开了话题。

“没呢。”于夫人捋一捋鬓发,“正愁着呢。”

“三姑娘生得极美,是不是求娶的人家太多,挑花了眼?”柳妈妈笑道。

“你有所不知。”于夫人看看柳妈妈,又看看闫妈妈,热切得说起女儿的亲事。

如玥看母亲沉浸在谈笑中,压低声音道:“大姐姐,去年及笄礼后,我娘就没让我吃饱过,她说姑娘家要身段窈窕姿态清雅气味芬芳,吃得太饱,就会满身肥肉腌臜油腻,没有男子喜欢。”

“你是不是常常偷吃?”傅锦笑问。

“偷吃过几次,被我娘知道后,她大发脾气,拿篾条抽打我,问我还敢不敢了,她一边打一边喊,还激动得哭了,说我不懂她一片苦心。”如玥撇一下嘴,“我问她什么苦心?她说让我嫁个好夫婿。”

“婶娘这会儿顾不上你,你多吃些。”傅锦笑道。

如玥再次埋下头风卷残云,傅锦看着她,轻叹一口气。

如玥吃饱喝足开始犯困,喊一声娘说道:“我困了。”

于夫人看她一眼,脸色微变,又忙掩饰着笑道:“这孩子,刚交戌时,她倒困了。”

“一路舟车劳顿,来了后只顾着跟夏至玩闹,没有片刻歇息,想来是累了。”傅锦笑道,“夏至带人送三姑娘回去,婶娘再坐会儿。”

于夫人只得说声也好。

夏至搀着三姑娘出来,笑问道:“你是真的困了?还是想溜出去玩儿?”

“难受。”如玥哼唧道,“吃多了,肚子撑得难受。”

“那就慢慢走。”夏至笑道,“你还跟小时候一样嘴馋。”

“我是嘴馋吗?”如玥辩解,“从小到大没吃饱过,只有去祖母那儿才能吃顿饱饭,祖母没了后,也就大姐姐给我顿饱饭吃。”

“你小时候总赖在老夫人院子里不走,原来是因为二夫人不让你吃饱饭。”夏至笑道。

“后来祖母生病了,我不得不回去,我娘说我被祖母养成了胖妞,长大嫁不出去,就开始饿着我,以前只是把碗盘拿走,我背着她还能偷吃几口,去年及笄礼后,她总盯着我,发现我偷吃就打我。”如玥泫然欲泣,“那次进宫我根本没有吃饱,宴席上的每个人都端着架子,坐着的站着的几十号人,没有一丁点声音,清河公主一粒米一粒米得吃饭,肉丝肉块都有女官再给切开,汤匙只有指甲盖大,她吃饭的时候,看不到嘴动,可是宴会后,皇后搂着她问,没吃饱吧?是不是还饿着?命人给她加小灶,让她关起门来吃个痛快。我回到家里,我娘追着我问吃了什么吃了多少,我想到美味佳肴就在面前,自己却不知滋味,气得在床上打着滚大声哭嚎,我娘说我吃多了积食,给我吃泻药……”

如玥嘴一扁哭了起来。

“别哭了。”夏至拍拍她,“难怪你轻飘飘的,脸上带着菜色,原来是给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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