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恐]邦妮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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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动那具尸体的是理查德·斯特拉克。
他一如往常,穿着那套剪裁考究却老旧的西装,手上带着干净得令人毛骨悚然的白手套。他的表情没有喜怒,如同一位殡仪馆管家,在为主人的尸体做最后一次尊严收敛。
他在火光最暗的角落将巴洛残破的躯壳拖入一辆早已准备好的黑色旅行车,后座已被改造成临时的石棺安置结构,隔绝而封闭。
他知道,主人的形体此刻虽残,但灵能未灭。只需时间、血液、和——恰当的“器皿”。
“我们会回来的。”斯特拉克在发动引擎前低声道。他的声音没有情绪,却仿佛冰冷地宣告了一场更隐秘的序幕。
马斯顿之屋的灰烬仍在冒烟,镇上的夜空却未曾真正明朗。
接下来的几天里,撒冷镇依旧混乱。
镇中心街区残存的吸血鬼开始躁动,被火焰惊醒,又因主人的暂退而失控。它们不再组织有序,而是化作成批的影子,徘徊于街头巷尾,猎杀落单的居民。
人们开始发现街道上莫名失踪的人数激增,动物尸体破碎得异乎寻常,午夜的窗外会传来嘶哑嗥叫,而凌晨的警笛却频频失效。
直到第三日,一场在镇中心爆发的袭击,终于让镇政府彻底惊醒。
“我们不能再等了。”撒冷镇的治安官,帕金斯·吉莱斯皮低声说。
马特和本向警方提交了他们收集的所有物证、照片、录音,包括马斯顿之屋前夜焚烧的录像片段、十字架烧灼痕迹,甚至是那枚巴洛身上剥下的灰渍。
马特没有提起爱德华的名字,只说是“一位身份未知的朋友”帮助了他们。
而政府终于下达命令:全镇撤离。
撒冷镇将在一周内被全数疏散,封锁道路,进行军事与疾控联合调查。媒体只被允许发布“化学污染泄漏”的官方说法,疏散被伪装成避难演习。
但真正让局势失控的是第六天的午夜。
在最后一批居民准备离开前往集合点时,一辆警车在公路口被袭击。两名警员死于车内,另一名则被拖进树林,尸骨无存。
本和马特接到警局求援后第一时间赶到——而比他们更早一步抵达的,是爱德华和邦妮。
他们没有说话,只是悄然出现在袭击现场的边缘。
邦妮披着深色夹克,手里仍握着她那把银柄裁纸刀;爱德华则戴着手套,动作利落地挡下了试图扑向小孩的一只残余吸血鬼。
那吸血鬼已经不再理智,皮肤黏连脱落,眼睛泛着失控的光,动作像野兽。
它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完整的怒吼,就被爱德华以人眼几乎不可察觉的速度捏断脖子,钉入心脏,灰飞烟灭。
另一只躲在消防栓后正欲偷袭的家伙被邦妮一刀刺穿侧颈,然后踹入银屑陷阱中被灼烧至死。
当警方终于赶到时,地面上只剩一摊细碎的灰烬与焦化的布料。他们没看见任何袭击者,更没有看到救援者。
马特快速上前补充现场解释:“我们来得早,他们……我们控制住了。”
“可是谁控制住的?”警长质问。
“我们。”本轻描淡写,“你以为我们那晚出现在马斯顿之屋只是为了拍火灾纪念照?”
警方没有再追问。他们无法解释的东西太多,也不敢深入。
但没人真的知道,这个看起来像摇滚明星的年轻人,和那个嘴巴毒辣的女孩,曾拽回了整个撒冷镇。
几日后,撤离工作正式结束。
撒冷镇成了地图上的一块“调查区域”,永久性封锁,进出需申请特批。
原住民散落他州,而马特和本被政府安排到州执法局备案为“协作调查顾问”。但他们知道,这只是套壳。
真相,没人敢写成档案。
爱德华和邦妮则选择留在镇边森林深处的废弃旅馆二楼,作为临时驻地。他们两个一直没有“醒来”。
在旅馆二楼这间布满尘埃却被他们粗略打扫过的房间内,风透过破裂的木窗吹进来,将窗帘吹得猎猎作响。
邦妮坐在床沿,双手垂在膝盖上,眼神沉静,却有一种不可言说的疲惫。
她说:“也许我该死一次。”
爱德华站在窗前,整个人像一根紧绷的琴弦:“不。”
“你知道这不是自杀。”她淡淡地说,“我经历过那么多次,每一次梦的结束……都伴随着我死去。而每一次死去,我都会醒来。”
“我不会让你再死一次。”爱德华语气里带着从未有过的锋利,“即便这是一场梦,我也不愿看到你死。”
邦妮歪了下头,声音轻得像在说一件琐碎的旧事:“可你不觉得我们越来越接近出口了吗?也许只要我死,或者濒临死亡一次,我们就能醒来,就像莱纳太太差点咬到我的那一回。”
“这不是出口。”他走近,站在她面前,“这是陷阱。你死了,也许你会醒,也许不会。也许你会被永远留在这里。”
她笑了一声:“你怕了?”
他声音低缓而笃定,“如果你消失了,这个世界……对我来说就没有任何意义。”
房间陷入短暂的沉默。
爱德华站在邦妮面前,阴影从他背后斜斜地投在她脚下,仿佛整间旅馆都在围绕她坍塌,而他,是那座尚未崩裂的支柱。
她没有继续劝说,只是微微仰头,眼神平静到诡异:“你知道我们不是在梦里了,对吧?”
他没有立刻回答。
邦妮自言自语般继续:“那些地方,那些人……他们都是真实的。每一个城市、每一次死亡、每一次挣扎……那不是梦,至少不单纯是梦。我们真的跨越了某些东西。”
“是的。”爱德华终于承认,声音低沉而慎重,“我也能感觉到。我们并没有在梦中,而是在……穿过世界的屏障。”
他缓缓坐到她身侧,手掌搭上她膝盖:“我第一次感受到‘另一个世界的召唤’,是在你被那座医院的停车场困住时。那不是幻觉,不是精神分裂,而是某种真实存在的……路径。”
“我是被丢进来的。”她轻声说,“一次又一次,每次醒来,都以为终于回去了。但它会换一张脸,再次抓住我。”
她回望他,眼神带着不自觉的战栗,“而你,你能找到我。”
“因为我记得你。”他说,“不论在哪个世界,哪个梦中,我都记得你。”
他们的手指在冷风中交叠。
片刻之后,邦妮深吸一口气,语调变得更沉稳:“但如果这些世界都是真的,是独立存在的,我就不能再依赖死亡‘唤醒’自己。我必须找到稳定的通道。”
“而不是赌命。”爱德华点头,“我同意。”
他们之间的这场生死拉锯,以沉默告一段落。
但危机未止。
夜落得更深,旅馆窗外的风中带着一种不寻常的寂静。
爱德华忽然站起,眉头微皱,抬头望向窗外北边。
“怎么了?”邦妮敏锐地察觉他的紧绷。
“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他声音低了八度,“北方……和谐山公墓。”
他闭上眼睛,侧耳倾听。
身为吸血鬼,他拥有比人类强数十倍的感官。而此刻,那些本应早已死绝的、属于“他”的频率,又再度微弱地浮现。
“他还没死透。”爱德华缓缓开口,语气像是下了一个最糟的结论,“巴洛还在。”
撒冷镇边界的调查区域内,马特和本在废墟中翻找资料,未曾松懈。
“火烧之后没找到他的尸体。”本站在马斯顿之屋的遗迹边缘,手里拿着一只焦黑的银十字架,“斯特拉克。他不在屋子里。”
“也没在撤离清单里。”马特翻着手中的文件夹,“我查了。没有理查德·斯特拉克的任何登记信息。”
“这说明什么?”
“他还在镇上。”马特抬头,“或者,更糟——他从来没离开过。”
“你是说,他还在服侍巴洛?”
马特点头,神情阴沉:“我怀疑他们躲进了和谐山公墓。”
“地底的封闭墓穴群?”本挑眉,“没人敢进那鬼地方。”
“但他们敢。”马特声音发冷,“因为那是他们的圣坛。”
本沉默片刻,低声道:“我们需要他们两个。”
“那小两口?”
“是的。”
与此同时,和谐山公墓。
那片荒废多年、被铁丝网与桧柏遮掩的丘陵深处,隐藏着这个镇子最古老的死者秘密。
斯特拉克站在一个半掩的墓穴中,那口巨大的石棺被古拉丁经文所封,外层刻着来自旧大陆的家族徽章和恶魔语警句。
巴洛正沉眠于棺内,胸前插着爱德华留下的银钉,其周围的血肉虽已再生,但极不稳定,似一团不停试图自我复制的阴影。
“他还在外面。”斯特拉克低声,似是在耳语,又像是在施咒。
棺木微微震动。
“你不能对付他。”斯特拉克继续,“但她……她可以被折断。”
第二天一早,天刚刚透出微光,森林边那间废弃旅馆的窗外已经传来第一声鸟鸣。但屋内的气氛却毫无晨曦的温柔,反而像是一根拉满的琴弦,随时可能断裂。
爱德华站在桌前,低头仔细检查银器与圣水瓶的密封。邦妮拎着一把简易的野外长刀,站在一旁看他,全无困意。
“我们就这样直接去?”她问,语气平静,却听得出一丝紧绷。
“他现在最脆弱。”爱德华合上背包,“太阳升起之前,他的黑暗还在挣扎。越早解决,越安全。”
“而你不怕阳光。”
“我只是不该在阳光下出现,”他转头看她,眼神淡定,“但我能在阳光下杀他。”
他们没通知本和马特,也没留下纸条。
爱德华知道,如果巴洛还有一点能量,等他们通知别人再动身,那具腐化中的尸体很可能就会在阳光升起前再次隐藏起来。
清晨六点一刻,和谐山公墓。
这片废弃多年的墓地沉在雾气中,灰白的墓碑东倒西歪,藤蔓蔓延过锈蚀的围栏,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下缓慢爬动。
“棺材在哪里?”邦妮低声问。
爱德华闭眼一瞬,指向一座半塌的主碑下方:“那片土层最薄,下面是旧教派留下的圣坛式墓穴。他躲在那里。”
他们绕过破损的铁门,从一侧坍塌的墓碑底部掘入。没有太多阻碍。仿佛巴洛早已知晓会有这一天,只是未料到,这么快,这么狠。
墓门是由厚重石板封闭的,但对爱德华来说,像纸板一样。
他一脚踹开,碎石四溅。
阳光,刚好透过树隙,斜斜洒入墓穴内。
一具腐烂却依旧伫立的身影缓慢从棺材中直起身,那是巴洛。
他眼神浑浊,皮肤早已失去血色,身上缠着布条与银烧留下的焦黑。但他还活着,靠吸食残余信徒的血液,一点点恢复。
“你……”巴洛嘴唇扯动,说不出太完整的音节。
“早上好。”爱德华冷冷一笑,毫无犹豫地再次将棺盖整个掀翻。
阳光直射而下。
巴洛发出一声不属于人的惨叫。
他的身体开始冒烟,皮肤一层层脱落,露出瘢痕和粘腻的黑色筋膜。他伸手去挡,却根本来不及。
他抬头,终于看见阳光下的爱德华。
那一刻,他愣住了。
那吸血鬼的皮肤不是焦黑,不是烧伤,而是——闪闪发光的琥珀晶体,仿佛整个人被打磨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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