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山殊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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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很快变暗。
李藜仰头看飞过上空的乌鸦,认真道:“村里的地形差,很难规模化种植水果。”
“是吗?”应承泽不以为然道,“那我不是白来了。”
他说的很认真,表情眼神没有半点戏谑或逗趣。
李藜侧头看了他一眼,看出了些在此之前她忽视的陌生感。
过去七年多了,有陌生感是不是很正常?
李藜想了一下笑道:“我只是随便一说。”
回到家,李藜谎称还有工作没做完,拿着热好的黑全麦馒头上了二楼,并反锁了门。
等她被馒头噎到,下楼喝水时,应承泽已经吃完饭,正手脚麻利地收拾厨房。
李藜端起室友姿态:“我把冰箱里的食材写到白板上,今天之后我会定期补充食材并更新食材清单,你自己挑喜欢的做着吃。如果你有想要的食材,可以在白板上给我留言,我去镇上的时候会买回来。”
应承泽没有理她,径自拧干抹布的水,脱掉粉红色的乳胶手套,打开水龙头洗手。
他的手非常好看,修长白净却不失力量感。
等待应承泽给反应的时间,李藜仔细回忆起从前。
他们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拥抱,第一次接吻,第一次深入交流,均是李藜主动。
很长一段时间里,应承泽之于李藜,就像是熟透的热带水果。
无论是外形,还是气味,都催她心生邪念。
李藜偶尔回看自己与应承泽认识,但未恋爱时期的作品,常常被自己用线条和色彩勾勒的冲动惊到。
应承泽对她的交待始终不回应。
他打开一扇橱柜门,对着里面各式各样的杯子看了许久。
然后抓住把手,转过头,眼睛衔住李藜,期待地问:“我可以挑一个杯子喝水吗?”
李藜喜欢买各种各样的厨具、餐具、杯具,甚至光是餐垫都有好几摞。
她喜爱这世间所有漂亮的、可爱的东西。
她的视线长久地停驻在应承泽扶着柜门的那只手上。
应承泽的皮肤白皙,指关节总是粉色的,与手背凸起的青筋却不违和。
他不只是手上的青筋明显,其他地方的青筋也很明显。
“我不是说了厨房里的东西你都可以用?”李藜的语气明显不满,脸颊微微发红。
应承泽挑出一个柠檬黄的马克杯,放到直饮机下接水。
他抿了抿略干涩的嘴唇问:“我们要不要买台加湿器?感觉山上的冬季比较干燥。”
李藜突然想找由头跟他吵架,于是说:“我楼上有一台,你出十万,我卖给你。”
应承泽喝了一口温水,抿润嘴唇,眉眼忽地上挑,眼底泛起一丝戏谑。
“如果你让我跟你一起住楼上,我可以出二十万。这样你不仅可以继续用加湿器,还能多赚十万。”
李藜果然开始气急败坏,脱口而出:“楼上只有一间卧室。”
应承泽端着水杯走近她,又喝了一口水,喉结显出清晰的吞咽动作。
他的视线胶水一般黏住李藜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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