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馐娘子发家记(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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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娘!可有好酒?”
距离午饭的时辰还有一会,一向卷王的大公主却恹恹地踏进了蓝记。
哪怕新开的蓝记连锁酒楼,距宫禁近上许多,这会儿看见大公主也是稀奇。
蓝锦笑盈盈地迎上去:“今日酒楼要办伏羊节,要配肉,最不缺的就是好酒了。殿下要什么样的?”
令章摆摆手,让蓝锦替她挑。
伙计们鱼贯而入,奉上香药酒。
这种酒乃是用佛手、木瓜、贡柑、茵陈草、绿豆和冰糖泡成的。深得后世果酒之美。
大公主心不在焉,随意拣了盘里的羊肉烧卖来吃。
起初一口还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滋味,烧卖打舌头上走完一遭,才越来越嚼出其中的鲜香。
叫香药酒一激,羊肉特有的膻香,泼墨似的融化在唇舌间。
大公主的动作逐渐慢下来,开始细细品味。
不同于咸甜味的糯米烧卖,羊肉烧卖里头只有羊肉,略无一粒米。
皮子薄如蝉翼,莹润透光。羊肉的汁水和肥油都锁在里头。
大公主赞道:“这个烧卖好,不必糯米里找肉馅了。”
糯米烧卖吃完了不好克化,日间还要发饭昏,不利于上值,大公主不喜欢。
配着一道炙子烤肉。腌制过的薄透羊肉卷,裹满了干香的辣椒面和孜然粒。边沿已经焦脆,吃起来汁嫩味美。
蓝锦又给她上了一碗小馄饨,剔了筋膜的羊肉剁细拌馅,加了胡椒葱姜。
雾一样的皮子像金鱼尾,咬开一股羊香。一点提鲜的荠菜碎,清新爽口。
大公主把一切都抛之脑后,满心满眼都是蓝锦给她准备的美味。
吃得酣畅淋漓,若非厢房备了冰桶,只怕出得一身汗。
“爽快!”令章咽下最后一片香芹百合,豪迈地一撂筷子。
蓝锦给她递了温帕子,拿来一盏冰过的黑糖话梅饮子。
“殿下是遇上什么烦心事了?”
“嗨,说出来你也要生气,跟食饷司还有些关系。那群长毛老头,纸案上的蛀虫!只会逞口舌功夫。”
大公主喝了一口冰饮,俨然一副早朝受了一肚子气、要大说特说的模样。
“不过是要取些香皂一并运往西北,这个说户部吃紧,那个说骄奢削弱士气。”
“他们高门大院的,哪个不想了法子,弄了香皂去用。怎么打仗的兵士,反而不配用区区一块香皂?”
“你都跟我说过,这有助于人体康健,兵士的命不是命?”
“分明就是成心驳我的面子!”
大公主一向老成持重,蓝锦第一次见她这一面。
因谢令章常与大长公主一处待着,蓝锦还以为,她们都是那种要风得风、潇洒万千的皇家掌珠。
蓝锦劝慰道:
“可是造价太贵的缘故?不如我研究个去掉花露的低价配方。如今只是为着风雅,失于实用了......”
谢令章长叹了一口气,无奈道:“也不止是为着这一桩。”
说话间,看见来寻蓝锦的萧仁禹。她脸冲着蓝锦,眼神却瞄着这位,拖长了音调:
“究竟为哪桩,还是问问你这萧大翰林吧!”
说罢,一阵风似地走了。回去继续写折子。
蓝锦调笑道:“我们萧大翰林好本事,竟敢与堂堂公主呛声。”
萧仁禹揉了揉拧着的眉心,也无奈道:“不是这么回事。文武之辩而已。那位......不想用兵罢了。”
蓝锦吐吐舌头。
这她可就关心不来了,还是留给简在帝心的萧大翰林烦忧吧。
还没来及关心萧仁禹“今日可还是老样子”,酒楼门口就花团锦簇地来了一大队人马。
“恭喜恭喜啊!”
“同喜,同喜,呵呵!”
“沾了蓝记掌柜的光啊!哈哈,想我屡试不第,正是来了蓝记酒楼,吃了探花郎吃过的桂花藕,果真蟾宫折桂!”
“我是坐在探花郎墨宝正正下方,吃了探花郎吃过的松鼠鳜鱼。这下可好了,鲤鱼跃龙门!”
“我就不同了。正是吃了蓝记酒楼的椒盐蚕豆,那鲜味......我这才想起从盐政切题,做了一篇极漂亮的策论!”
楼下一片欢声笑语,萧仁禹侧头去瞧正看热闹的蓝小娘子。
怎么,在外就这样宣传他?
蓝锦冲他狡黠一笑,丢下他不管,热情地下了楼,迎接放榜还愿的书生们。
“诸位郎君大喜!今科应试的学子们,不管结果如何,今日来我蓝记,菜品一率半价!”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人家哪怕如今不中,未见得一生都不中呀?
考学辛苦,蓝锦只当结个善缘罢了。
一时大呼“掌柜高义”的称赞不绝于耳。蓝锦熟稔地周旋,推销自家的藏书羊肉汤。
这名字有两分雅趣,就深受学子喜爱。
“藏书镇”原是确有其地的。不过又一说,藏书名字来自朱买臣的典故。
大抵就是糟糠妻,怀才子。妻眼不识珠,不愿丈夫整日读书。为防书被撕毁,只好藏着看。
老来得势,改嫁的妻追悔莫及。可是“马前泼水”,覆水难收。
这种成败归咎女人的想象,细究起来也没甚意趣。
若是妻也识字,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是否是不事生产,抬望得势,最后还非得依赖钗裙青眼?
不过,保留这道特色菜的名字,唬一唬文人雅客们,蓝锦觉得相当划得来。
藏书羊汤喝的是原汁原味。
少许葱白,姜蒜,黄酒,大红花椒,顶多加几片白芷,焯水炖煮。
末了可以搁些油豆泡、细粉丝,白菘,全凭喜好。
书生们喝惯了浓得发白的羊肉汤或羊杂汤,乍一看这样的清汤底配素菜,颇觉新奇。
待喝进嘴里,便更是惊讶。滋味差不多的鲜美,并不觉得寡淡。
“看来天下鲜香是一家罢!”
“蓝记酒楼最是海纳百川,小生受教多矣!”
蓝锦大大方方,对答如流,丝毫不怯场。
不因为谁高中便高看一眼,也不因为谁失意就暗下褒贬。
萧仁禹远远地守着,心里酸溜溜的。
只顾着贺那些人的喜事,怎么不来贺他?
他还升官了呢。
知贡举的大部分事项一了,圣人回过味来。
不能只派差遣,那这恩宠也就给的不尴不尬了。
当即大手一挥,给萧仁禹升作了最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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