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美人在线摆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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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出城方便,温凝让冯力准备了这辆身型较小的马车,只她和菘蓝两个姑娘家坐在里面刚刚好,如今塞进了一个人高马大的男子,本就不宽敞的空间,更变得狭小闭塞。
温凝与菘蓝只能蜷缩着身体将就坐着,好在一路上通畅,并无太大的颠簸。
冯力从离琼月阁最近的西侧门将马车赶进去。
一进入琼月阁,温凝立马吩咐连翘关门。
马车暂且停在院子里,冯力将男子背在身上:“姑娘,人放哪?”
温凝抬手一指:“放到西厢房去。”
西厢房空闲着,屋子里只放了几只箱笼。
待冯力将人背进屋,温凝开始吩咐:“连翘,去回春堂请大夫来,就说我病了。菘蓝,将院子里的人封好口,不许走露消息。”
菘蓝与连翘齐齐福身去办。
温凝一扭脸,便见冯力从西厢房走出来。
温凝迎上去,才瞧见冯力的后背沾上了血迹:“冯力,换件干净的衣裳,将车厢内的血迹擦干净,把马车赶回马房,再回来听差。”
“是,姑娘。”冯力点头去办。
温凝提起裙摆,迈上台阶进了西厢房,坐在床沿守着。
不多时,连翘带着回春堂的赵大夫进了西厢房。
拎着药箱年过半百的赵大夫瞧见了床榻上的英俊男子,惊诧道:“五姑娘,这……”
温凝站起身,打断了赵大夫的话:“赵大夫,救人要紧。”
温凝侧身而站,将位置让出来。
赵大夫将满腹惊诧咽下,坐在床沿,打开药箱拿出脉枕给床上的男子诊脉。
片刻后,赵大夫扭过脸,开口道:“五姑娘,拿把剪子,再端盆温水来。”
温凝回头看向菘蓝和连翘:“快去准备。”
菘蓝与连翘将东西放好,温凝便让二人出去了。
连翘拉着菘蓝出了屋子,走到廊下去,急着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姑娘好好的出门踏青,怎么带回来个受伤的男人。
屋内,赵大夫撸起袖子,拿着剪刀剪开了男子身上的衣袍,当男人的上半身完全/裸/露在温凝面前时,温凝看见了狰狞骇人的伤口,那又长又深的刀伤肆意的横斜在健硕的肌肤上。
温凝的羽睫一颤,不禁握紧了手上的帕子。
赵大夫拿着打湿了的帕子给男子清理伤口,当被血染红的帕子放进铜盆里的那一刻,清水成了血水。
温凝不忍再看下去,嘱咐冯力给赵大夫打下手,就迈步出去了。
迈出西厢房,温凝长呼出一口气。
下这样的狠手,八成就是仇家寻仇的。
温凝也更好奇屋内人的身份。
连翘见温凝脸色不好,捧着鱼食走过来:“姑娘,鱼还没喂呢。”
温凝接过鱼食,心不在焉的给池塘里的小锦鲤们喂食。
约摸一刻钟后,赵大夫出了西厢房,温凝将鱼食罐塞给连翘,走过去问:“赵大夫,那人如何?”
赵大夫抬手,捋着染了银白的胡须:“五姑娘,那位公子左胸口处的箭伤幸好无毒,也没有伤及心脏,其余几处的刀伤虽深但未伤及筋骨,寻常人受了这样的伤,没有两三个月是无法康复的,不过屋里的那位公子是习武之人,身强体健,只要好好静养,快则半月,慢则一月便能痊愈。”
温凝安了心,颔首道:“那便好,多谢赵大夫。”
如此,也不枉她费心就人。
赵大夫又补充道:“只是出门匆忙,未带我新调制的金疮药,待我回去,便让伙计送来。”
“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还是让连翘跟赵大夫走一趟吧。”温凝说完,看向了身边的连翘。
连翘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十两的金锭递给赵大夫。
望着黄澄澄的金子,赵大夫连连摆手:“这太多了,就算加上我秘制的金疮药,也用不了这么多。”
给大户人家问诊瞧病,主家从不吝啬给打赏,可这十两金子太过贵重了,他绝不能收。
温凝弯了弯唇:“赵大夫方才也说了,他这伤要静养一段时间,免不得还要再麻烦赵大夫进府。”
赵大夫听罢,这才接过了连翘手里的金锭,又对着温凝道了谢。
赵大夫将金锭揣在怀里,又抬眼看向温凝,嘴角噙着笑:“五姑娘放心,若旁人问起,老朽只说是姑娘外出踏青受了风寒。”
他是大夫只管治病救人,至于其它的一切烂在肚子里就是。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好,温凝吩咐道:“连翘,跟着赵大夫去拿金疮药吧。”
待连翘跟着赵大夫走后,温凝进了西厢房。
床榻上男子的几处伤口已经上药包扎好了,只是还在昏迷中。
温凝的视线一抬,落在冯力身上:“冯力,从今日起,你留在琼月阁照顾他,不必再回马房了。”
冯力颔首领命:“是,姑娘。”
过了一刻钟后,坐在床沿守着的冯力发觉床榻上的男子的手指动了动,紧接着一双眼睛也睁开了。
冯力立马跑出去,到正屋向温凝汇报这个消息。
温凝将《花妖传》合上,带着菘蓝与连翘进了西厢房,而此时床榻上的男子不但清醒了还坐了起来。
“你是谁?这是哪里?”
早在温凝带着人进来之前,沈砚用手撑着床褥坐起来,发现自己的伤口被包扎过,更是将屋子里四处打量了一番。
冯力搬着绣墩过来,温凝落座后,抬眼望向床榻上的男子:“我救了你,你说呢?”
看来眼前这女子便是屋子的主人,沈砚继续问:“不知姑娘芳名是?”
他是受了重伤加之体力不支才昏倒在草丛里,而寻常的闺阁女子见了他那模样,定然会惊呼害怕。
面前的女子出手救了他,且对着他这个外男这般从容淡定,可见是个有胆色的女子。
温凝抬眼瞥向身边站着的菘蓝,缓缓开口:“告诉他。”
寻常人见了救命恩人都是急着作揖道谢的,可眼前的男子太过镇定和警惕,他像一头误入猎人陷阱又被偶然救下的野兽,一直在观察周围环境是否安全,若是于他人身安全有威胁,便会毫不犹豫的亮出锋利的爪子。
菘蓝清了清嗓子:“你面前坐着的是云州温家的五姑娘温凝。”
沈砚平静的眼眸中泛起了一丝波澜。
云州温家?
据他所知,上京东安伯夫人的娘家便是身为云州首富的温家。
东安伯夫人膝下有二子,长子傅则简年纪轻轻高中探花,入翰林做了编修,次子傅则筠自幼习武,顺利通过宫中的比武考核做了御前侍卫,二子一文一武,皆是有真才实学的可用之人。
莫非,眼前的女子就是东安伯夫人的侄女?
温凝看向床上一脸平静的男子,开口问:“说说吧,你是谁?又为何被人伤成这幅模样?”
打听了她的底细,她也得知道自己救了一个怎样的人。
沈砚敛下思绪,缓缓开口:“我姓楼,单名一个砚字,是在外经商的生意人,忽闻父亲去世,便赶回通州奔丧,可继母怕我承袭家业,便雇了杀手想取我性命,好让她的亲生儿子顺理成章承袭家业。”
这么听下来,身世倒是挺可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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