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她说我们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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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云尔还没来得及去见兰萧,倒是先接到了楚帝宣布让她去宏衢阁的圣旨。
姜云尔自打前段时间回京述职之后,这还是第一次上早朝。
提前到来等在朝堂的大臣看到到来的姜云尔,无不惊讶,但还是礼貌上前行了礼。
“臣见过长平殿下。”
人群散尽后,一个头发花白、胡须飘逸的老臣向姜云尔行礼。
姜云尔认出这是当今太傅沈家的沈斯,沈尧的父亲,前皇后的胞兄。
姜云尔打量着他,沈家倒是如出一辙的好皮囊,沈尧飘逸俊雅,而他的父亲更是仙风道骨,一身红色官服在身,倒如那寺庙里入世的僧道。
姜云尔免了他的礼,“见过沈太傅。”
沈斯摸着胡须笑了,“殿下为大殿下引荐大夫,为大殿下伤情劳累,沈某本想着亲自上门致谢,又怕叨扰了殿下养伤,在此谢过,还望殿下不要怪罪才是。”
姜云尔仍是淡淡的样子,“本宫分内之事,沈太傅不必如此。”
没有过分热络,姜云尔直觉与沈家太过亲近不是什么好事。
沈斯仍是继续说着,“犬子沈尧不知礼数,若有怠慢,还望殿下勿怪才是。”
姜云尔对沈尧也就堪堪见过三面而已,姜云尔对他的印象倒是不赖,只不过兰萧梦中所说他曾是自己公主府的面首,姜云尔便不愿再与其过多接触,再者他是沈家的人,以免发生什么不可控的事情。
姜云尔客气回了沈斯,“太傅说笑了,沈公子进退有度、十分有礼,太傅教子有方。”
姜云尔开始怀疑面前的这位太傅究竟是听不出来自己的托辞,还是心机太过全都藏在心底,沈斯还是那副听不懂的样子。
姜云尔不想再与沈家人讲话,好在张全过来了,众人便散开,回到了自己应该在的位置,沈斯也不好再多说,与姜云尔告了礼便往西边前排走了过去。
姜云尔与姜长安站在龙椅的东下首,二人俱身穿黑色朝服,头戴玉冠,面朝龙椅,垂手站立,身后是一众手持笏板的大臣,齐齐等待着楚帝的到来。
楚帝身穿黑色五爪龙袍,头戴冠冕,犀利的眼神将堂下站着的一众大臣扫入眼中,坐入龙椅中,听群臣朝拜。
“吾皇万岁。”
此次大朝会主要是为了将赵牧偷贩私盐案做一了结。
“自六月份以来,有奏折上报称,楚国各地出现不明私盐、官私盐混合售卖的情况,朕将此重任交予长安,长安不负朕之所托,历时四月终于将其勘破。”
“长安,将此案中关窍讲于诸位。”
姜长安端庄地走到了朝堂中央,语气平缓但有力将自己如何从商户入手一步一步侦破此案。
姜长安不愧是十六岁入宏衢阁的天之骄子,赵牧偷贩私盐案不过十天就已查的水落石出,案件各种关节查得清清楚楚,桩桩件件交代得明明白白。
朝堂上的臣子无不赞叹姜长安处事之稳妥、心思之机敏。
“当然,此案比我预计中结案早了半个月,若不是长平殿下提前擒拿住离京而走的赵牧,恐怕还得加派人手往赵家祖宅而去,路上定会耽搁功夫。”
此话一出,众大臣哗然,原来这其中还有长平殿下的手笔。
姜云尔倒是不意外姜长安会提到她,姜长安自己行事有分寸,但并不是喜欢揽功、将什么事都扣在自己身上的人。
姜长安退下来后,姜云尔对她笑笑,姜长安淡淡微笑,“应该的。”
姜云尔对姜长安还是很感激的,她这一番话让楚帝接下来的旨意显得更加合乎情理了。
楚帝抬手让张全宣布了让姜云尔入宏衢阁的旨意。
一切都水到渠成。
一个月前的姜云尔还只是雁州军的一个副将,今日便身着公主朝服受群臣朝拜。
姜云尔不敢庆幸,她即将走向她探求的方向。
为她的阿兄寻找一个真相。
即使云竹现在尸骨已然腐化成泥土,但姜云尔相信就像幼时满大街地跑,到傍晚最后一丝余光收尽时,云竹总能准确地找到她,牵着她的手往家赶。
这次也一样。
“恭喜二姐了。”
姜长安在姜云尔接下圣旨回到原位时对她点头称喜。
姜云尔开始着手宏衢阁的一应事务。
宏衢阁日常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干的,无非就是整理历年卷宗以及楚帝的朱批,偶尔楚帝会将一些案子下发过来给两位殿下练手。
自从楚帝那道让姜云尔入宏衢阁的帖子之后,大安宫宫门口的人肉眼可见的多了起来,拜帖如雪花般飘在大安宫的秋天。
对于递上来的拜帖,姜云尔照收不误,那些打着幌子来请她去府上的请帖,她亲自一一回绝了,对外只说身子尚未养好,不宜出门。
众人见长平殿下如此说了,自然没有人再擅自去叨扰,如此终于安静了一段时间。
临安的树枝秃了下来,姜云尔蹲在大安湖旁,往湖里为锦鲤喂鱼。
白隐支了个躺椅大剌剌躺在一旁,嘴中御赐的干果嚼得嘎巴响。
“小尔你说,自从我到你这大安宫有多久没过过清闲日子了?”
“不是张家的儿子生了黄疸,就是李家的姑娘癸水不来,我到你这大安宫还不如在慈延堂的时候轻松快活,好歹有手下的小徒可以差遣,哪像在临安,我就是个奴隶命。”
“莫不是临安人给诊费时极其大方,我才不要给他们看病呢。”
“好不容易出完诊吧,又被你拉着给什么大人、什么公子写回帖送回礼,当真是比一天连轴看了二十个病人还要累。”
白隐嘟嘟囔囔说了一大堆,姜云尔早已习惯他这样,继续乐此不疲地喂着她的锦鲤。
看着锦鲤她就想起了她的那枚如今在四方馆某人手中的雕刻着锦鲤的金铃。
近日心情很好,如果不是老会想到兰萧就更好了。
白隐见姜云尔不搭理他,自己一直自说自话也没什么意思,慢吞吞地从竹席躺椅上走下来,从姜云尔手中拿过鱼食,喂食锦鲤。
姜云尔拍了拍手,望向大安宫门前的一丛竹子,兀自笑着。
这丛竹子是白隐来后二人一起种下来的。
“哥哥保佑着我们小尔平平安安呢。”
种下竹子的白隐轻声对姜云尔说。
白隐见姜云尔又在盯着竹子笑,他自己也觉得好笑,仍旧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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